薄少錚掌心裡,安靜地躺著一枚別致的珍珠發夾,這樣旖旎粉黛紅妝的物什,與他這個人的氣質格格不入。
薄熙之搶先一步從薄少錚手上,幾乎可以說是搶過那枚精緻小巧的珍珠發夾。
然後露出一個與他剛才粗暴動作完全不相符合的,文弱書生溫文爾雅的笑容,說。
“多謝九弟,流蘇真是太不小心了。”
說著,薄熙之轉手又將那枚珍珠發夾遞給身旁的白墨,像個大男子主義的教條奉行者,訓斥道:“給,東西自己收好,下次走路做事別不要再像今天這麼莽撞了,聽到了沒有?’”
自從隱約猜到這個天之驕子的弟弟很有可能對他的新婚妻子有些別樣的情愫,薄熙之就覺得——
在這個高高在上什麼人都不放在眼裡的弟弟薄少錚面前,訓斥他心愛的女人,這種感覺真是讓他的心裡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誰叫他是慕流蘇的丈夫呢?他就是可以對她做任何事情,天經地義!
而你,盡管擁有父親薄大帥的看重與喜愛,盡管擁有薄家軍的愛戴,被北城百姓稱作少帥,卻沒有這個資格阻止他調.教自己的妻子!
不管你薄少錚如何的高高在上,如何的不可一世,誰都說薄府病秧子大少比不上你,但是——
這一刻,你輸給了我。
因此,薄熙之訓斥白墨訓斥得愈發起勁了。
“……帥府不是你們嶺南慕家,你既然嫁到了帥府,就得收起未出閣前的一些莽撞陋習,平時裡多讀一些女戒之類的書,真不知道你們慕家是怎樣教養女兒的……”
這些言辭入耳,宛如尖銳的利器一下,一下的,戳著他的心髒。
薄少錚修長的手,在看不見的地方,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