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兮兮說著,忍了好久的眼淚,終是再忍不住,‘啪嗒’落下來。
白墨第一次見到這個永遠高高在上,挺直脊樑,驕縱高傲的大小姐,這樣子的……傷心欲絕。
下一秒,夏兮兮彷彿覺得流淚是一件很難堪的事情,慢慢俯下身子蜷縮成一團,這是缺乏安全感的自我保護姿勢。
她一手捂住眼睛,咬著手背隱忍而剋制的默默哭泣著。
安靜的車廂隔絕了外界所有喧囂熱鬧,只剩下這一小方天地和小小聲的隱忍哭泣。
良久。
哭聲漸弱。
夏兮兮抬起臉來,眼前悄然出現一片白色面紙。
是白墨遞上的。
“謝謝。”夏兮兮接過,擦去眼淚,彷彿在眼淚被擦拭幹淨的時候,也有什麼東西被徹底抹掉了。
將代表著軟弱的眼淚擦幹,剛剛失聲隱忍痛苦的女孩,又變成了那個驕矜高傲的夏大小姐。
她說。
聲音喑啞卻冷靜自持。
“蘇瞳,剛才的謝謝,不是謝你告訴我真相,讓我不至於像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裡。也不是謝你在我哭泣完畢,給我遞上這一張面巾紙……”
“而是謝你,剛才看我的眼睛裡,沒有同情。”
生性驕傲的人,即使再落魄,也不需要同情的目光,只需要……傾訴的物件。
“你知道我為什麼這樣討厭莊詩畫嗎?”
見到沉默著卻神色寧靜淡然的白墨,夏兮兮忽然有了傾訴的慾望,一個人自話自說開啟了話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