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獻太子又說。
“這輩子我虧欠君臨良多,他自出生起,缺少的從來不是身外之物,就連天下都唾手可得,可唯獨一身孤獨。”
“帝王從來都是寂寥的,這種孤獨將伴隨著他,至死方休。”
“我從前是多麼擔心啊,擔心我最心愛的兒子,會孤獨終老,可是如今終於放心了——他身邊出現了一個你。”
“我們身上流著相同的血,喜歡一個女子非死不能忘懷,君臨他喜歡你,你,也能不能努力的……喜歡他呢?”
這是一個父親,對她最後的請求。
白墨張了張嘴,久久無聲。
見她猶是未應,寧獻太子嘴角浮現一絲狐貍似的算計微笑。
“這是我這輩子、能為自己的孩子做的唯一的、最後的事,我知道你很為難。
但是請你體諒一個父親將死、愧疚、遺憾的心理,能不能成全我、讓我死而無憾?
不至於背負著到死都不能彌補的遺憾,沒有臉面去見芳華——你的姐姐。”
一字一句,擊潰防線,突破人心。
這個人,拿捏人心到極致,已是爐火純青的地步,也不在意別人怎麼看,為達目的不折手段,就連算計都是擺到明面上來——
你看,我就是在算計你,可是你答不答應呢?
算計人心都是這樣的風光霽月,光明磊落。
白墨終是緩緩點頭,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