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安太後清楚那道涼薄無情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
她心中痛苦又難堪,恨不得立即死了才好,也好過一次又一次在這個人面前狼狽不堪。
他是永遠是那樣的風華無雙,而她在他面前永遠是那樣的卑微入塵……
若不是為了她的淵兒,她決計不會這樣狼狽茍活著,向這個她最不想低頭的人哀求,她寧可就此死去!
孝安太後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滿臉失魂落魄的顧臨淵,閉目悽慘一笑,悽悽切切道。
“顧臨安,你到底要怎樣才肯饒恕淵兒一命,我都這般求你了,這麼多年……你當真就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寧獻太子瞧著她狼狽的模樣,不悲不喜,心中竟生不出半分波瀾,對這個女人連恨這種奢侈的情緒,他都不屑與之。
但到底紆尊降貴,開了尊口,說道:“沒有。這輩子的感情只給了芳華,再分不出半分給旁人。”
真是再無情不過的男人了。
她早已知道是這個答案,只是不死心,一問再問,恍然回首就問了這麼多年,而他的答案竟從未改變。
但每當他這樣堅定而決絕的回答‘沒有’,她的心一如既往疼痛難當。
可若是他的答案變得不同,回答一個‘有’,或許她還會失望,失望這個男子也變了模樣。
是以,寧獻太子這麼回答她,孝安太後心中疼痛著,卻又更加痴迷著。
這個男子就是有這種魔力,他愛著越芳華一往情深的模樣,讓她深深痴迷,即便飛蛾撲火、滿身傷痛,依舊痴心不改。
她愛上的,是他愛著越芳華的愛情。
或許太美好了,讓她忍不住——毀掉。
就如曾經的南疆,就如曾經她,被一一毀掉那樣。
這是她選擇,直到這一刻,都不曾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