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家謀臣諫言,無非是白夜沉迷女色,野心盡喪,正是夜家一舉崛起的大好時機。
這樣的話,不勝列舉,卻都被夜爵一一壓下。
——白夜能你給一世無雙的寵愛,我又為什麼不能守你一生平穩安逸的幸福?
在她有生之年,他不會去破壞、讓她的幸福染上瑕疵,遠遠的看著,靜靜的守著……就很好。
夜爵以家主之威壓得下對付白家一事,卻無法避開後繼無嗣的問題。
終於,在他三十六歲的時候,現任夜家家主有了自己的繼承人,無人知生母是誰。
孩子,不過是為了給一直支援他的忠心老臣一個交代,大家族裡慣用的去母留子。
不是她,那麼不管是誰,都無所謂了。
而白夜和她卻一直沒有後嗣。
難道是——
不行?
夜爵苦中作樂的惡意猜測。
又忍不住為她擔心,沒有子嗣傍身,在那樣的家族裡,即便有白夜的寵愛護航,但也一定很有壓力吧?
如果……
瞧,他又在想那個不可能了。
時隔多年,再一次見到她,是在白家族長盛大的葬禮上。
她一襲黑色衣裙,未染風霜的烏黑鬢邊別著一朵白色小花,優雅有禮,進退得宜。
彷彿穿越了無數歲月和時光,來到他面前。
她依稀是當初美麗動人的模樣,年華在她身上從未老去,看來傳言並非虛假,白夜是真的將她寵愛得很好。
心裡,欣慰有之,嫉妒有之。
終於,上前一步,輕聲寒暄:“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