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又夢見了她那時騎著一匹馬出了王宮, 也不知道我要去哪, 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風吹在她的臉上, 沒有目的的騎著馬往前走著,馬蹄聲噠噠噠劃破天際, 牙齒顫抖, 發出咯咯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已經微微暗下, 馬失前蹄,夭夭還以為要重重摔下馬的時候一個懷抱接住了他,那張依舊淺笑的俊逸臉龐很是熟悉,竟是秉之,打扮與平時不同,白衣黑發,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不紮不束,微微飄拂, 襯著懸在半空中的身影, 直似神明降世, 他身上有很濃重的酒味,“又見面了。”他齜牙咧嘴的道。
夭夭沒有理會他從秉之懷抱中下來,拿過他腰間的酒,坐到那處老槐樹之下,老槐樹在微風的吹拂下“嘩啦嘩啦”地擺動著枝葉, 夭夭仰頭喝了一口酒,秉之踉踉蹌蹌的坐在她身旁,“有煩心事?”
“沒有!你怎麼喝這麼多酒?”夭夭能感覺得到,他滿身的悲傷與不堪。
“今日,是她的忌日。”說罷,拿過玩玩手中的酒袋仰頭喝了很多,眼淚從他那凝滯眼睛裡流溢位來,夭夭能感覺到語氣中的痛徹心扉,眉頭微微蹙起,眉宇間淡淡的落寞讓人忍不住為他心痛,單薄的肩頭使他看上去更像一個孩子,老槐樹的葉子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更加悽苦。
“我們說好的一起遠走高飛,等來的卻是一具屍首,一具腐爛不堪的屍首。”夭夭那清澈的眼眸也忽然黯淡下來,那時候夭夭才知道,她不是出現在他生命中的第一個女人。
“秉之……”夭夭小聲喚著他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在這安靜的氣氛裡著實硌得慌。
他微眯起深邃的雙眸,目光久久停留在夭夭身上,“你知道嗎?你像極了她。”那雙深邃的眸子裡湧動著一種說不清的情愫。
“秉之……”夭夭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這般呼喚著他。
秉之忽然附身將她擁入了懷中,用的力氣很大讓夭夭幾乎喘不過氣來,夭夭的心隨著他手的顫抖嘶一起顫抖,這個世界的有情人數不勝數,最終沒有在一起的時候更是不勝列舉,可是,夭夭覺得自己對秉之的愛是短暫的,是空的,像小孩子放的氣球,上去不到幾尺,便爆烈歸於烏有,只留下忽忽若失的無名悵惘。
那夜,秉之抱著夭夭嚎啕大哭,那夜,他滾燙的淚珠從夭夭的脖頸一直滾到她的身體了,這是夭夭第一次知道一個男人會為一個女人哭的如此痛徹心扉。
次日,秉之似乎是醒了酒,見到是夭夭,一把將她推開了,起身“你……你怎麼在這。”吞吞吐吐的問道,一窘。
夭夭不緊不慢的起身,臉上帶著欣喜的笑意將身上的銀兩扔給了他,“這當你昨夜陪本公主的報酬。”
忽然秉之的每一根神經都在絞痛,每一個細胞都在割裂,眼神猶如一陣寒風掃過,兩隻眼睛像錐子一樣逼人,手裡的那包銀兩狠狠扔在夭夭的腳旁,憤恨的上馬離開,獨留一臉懵逼的夭夭,為什麼他會這麼生氣?
夭夭也不知道她現在身處哪裡也沒有馬匹荒無人煙,走了許久,腳磨的生疼肚子也餓了,終於,找到一了間驛站,點了幾道肉食旁若無人的吃了起來,忽地一個小乞丐在遠遠的看著她,彷彿做了什麼不道德的事似地,老闆卻出門十分憤怒的要將他趕走。
夭夭這人啊,就是會心軟,端了一碗肉出門扔了一錠銀子給老闆,老闆隨即喜笑顏開離開,夭夭將一碗肉遞給了小乞丐,“快吃了吧。”
小乞丐臉色慘白,身子抖如篩糠,小心翼翼的看著夭夭,似乎覺得夭夭無害接過狼吞虎嚥了起來。
夭夭買了一匹馬,將餘錢都給了小乞丐便離開了,待夭夭回到了王宮時發現好多官兵,那些官兵看見了她隨即鬆了一口氣,後來夭夭才知道自己莫名的消失父王發了瘋似的找自己。
夭夭從那曾經最不受寵的公主到如今父皇眼裡的心頭肉,說沒用心機是萬般不可能的,她總是用自己天真的外表掩飾過去,其實她的心計比後宮那些女人不相上下,她不過是長了一副好皮囊。
這些往事像白駒過隙般在夭夭腦海中閃過,讓她掙紮的不能自已,驀然驚醒,秉之原本的模樣赫然出現在夭夭的眼前,夭夭激動的伸手抱住了秉之,“秉……秉之……”她以為還是場夢,一場虛空的夢。
“我們可以在一起了嗎?”秉之緩緩開口,月光朦朧中,他的唇隱匿著深沉和神秘。
“可以。”夭夭毫不遲疑的道。
聽到這句話,秉之摟的夭夭更緊了些,然後孟婆的聲音忽然傳來打破了原本和諧的一幕,夭夭的心也咯噔一下看著孟婆,然後再看著秉之,詫異的伸手去捏了捏秉之的臉,是活的,不是一場夢,“你……你怎麼會?”
“我一直秘密在重鑄自己的身體,想給你個驚喜。”秉之膚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帶著一抹俊俏,帥氣中又帶著一抹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