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辛還說了我什麼?”阿辛居然經常唸叨自己,這是夭夭萬萬沒有想到的。
“阿辛還說,她在鬼市孤苦伶仃一個人,最期盼的就是你每逢幾年便去探望她。”粘牙糖涼涼的嗓音還是冷如冬水。
“她怎會孤苦伶仃一人?奉承她的人那麼多,追求的她的人又是數不盡,我和她不過是利益上的往來。”夭夭看著前方的道路,頭頂上,夜空皓渺無際,但有一輪孤零零的月亮,星星都在它遠處膽怯地閃爍著寂寞的微光,並且小心翼翼地向更遠、更深的太空隱去。
“其實阿辛在鬼市活的很辛苦……”粘牙糖喃喃自語道,“如若不是她的魂被箍在鬼市,她怎會不想出來瞧瞧外邊的風光。”
“你在嘀咕什麼呢。”夭夭繼續往前走著,絲毫沒有在意阿辛幸福與否。
“沒什麼!”
粘牙糖覺得自己手心微微出汗,然後松開了夭夭的手,一蹦一跳的往前走,夭夭看著粘牙糖無憂無慮的身影,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了起來,然後感慨著世事無常,也感慨著人生百態,現在支撐她活下去的,不過是對的恨……
可是一直以來的杳無音訊,讓她幾乎快要瘋掉了,她不敢去接受秉之,至少,等死後,自己才能夠敞開心扉吧。
忽然,一聲手機鈴聲將夭夭的思緒拉了回來,是陸城的,夭夭接起,“和一個女人有密不可分的聯系,那女人的資料我已經發給你手機上了,我只知道這麼多。”陸城的冰冷的聲音,低沉而幹脆,說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夭夭停下腳步,翻到了陸城給自己發的資料,一個中年婦女的臉出現在夭夭的眼前,婦女叫做許家玲,莫名的熟悉蔓延在腦海中,夭夭仔細的回想著忽然全身一激靈,是夜夫人,夜欒的母親,各種各樣的奇怪的想法在撞擊著夭夭的腦袋,粘牙糖發現夭夭停下了腳步,好奇的跑了回來問道,“怎麼了,姐姐?”
夭夭腦海中嗡嗡作響根本沒在聽粘牙糖在說什麼,許家玲的資料上有她的電話,夭夭吞了吞口水撥通了這個號碼,佔線了很久夭夭終於打通了,“喂,哪位?”依舊是蠻橫無理的語氣道。
“喂,是許家玲許女士嗎?”夭夭故意壓著嗓子道。
“是啊,有什麼事?”
“許女士您好,我是您兒子學校的輔導員,有些事情不太瞭解,想和您當面確認可以嗎?”夭夭內心是澎湃的。
“破學校一天到晚事情那麼多,你把地址發給我!”然後,許家玲就掛掉了電話。
夭夭心裡卻是百感交集,她激動於終於找到的訊息了,卻害怕夜欒和是有瓜葛的,她只能靜靜的等待著明天的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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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夭夭七點左右就在約定好的咖啡館等著許家玲,她放在桌上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努力抑制自己即將爆發的情緒,咖啡館的人來來走走換了一批又一批,到了九點多種夭夭還是不見許家玲過來,打她的電話也是無法接通。
這讓夭夭心裡很是煩躁,又等了一會兒,夭夭的手機終於響了,卻不是許家玲,而是夜欒,夭夭接起,“小仙姑,今天我不能去接你了,我媽出事了。”帶著哽咽的語氣。
夭夭的心咯噔了一下,然後平複了心情問道,“你現在在哪?”
“我在醫院,我媽出車禍了。”
夜欒的哭腔刺痛了夭夭的心,“你在那裡等我。”
夭夭立馬起身趕去了醫院,撲面而來酒精讓夭夭有些惡心,在前臺查了許家玲的手術室,然後馬不停蹄的趕上了七樓,一路上碰見了很多鬼怪,他們身上都帶著怨氣,夭夭憤怒的剝開了他們,看到了坐在長椅上的夜欒,他兩手把臉捂著,看得出來,他在哭。
“夜欒……”
夜欒見到夭夭,伸手抱住了夭夭,“我媽她出車禍了……我該怎麼辦……”夜欒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聲息。
“沒事的,夜夫人會沒事的。”夭夭輕輕的拍打著夜欒的背,然後看向手術間,只見手術間裡緩緩飄出了許家玲的魂魄,夭夭的心中的那份希望一瞬間像被涼水澆熄了,只見許家玲眼中帶著怨毒的看著夭夭,驀然,灰飛煙滅。
怎麼可能,剛死去的靈魂怎麼可能瞬間魂飛魄散,夭夭身子霎那間涼了一大截,是,一定是暗中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