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颳著樹林子, 像狼嚎似的嗚嗚直響, 聽起來陰森得怕人,婦女還在堅持不懈的往河中心走去, 努力終會有回報,湍急的河流有了足夠的能力沖走男人的屍體, 婦女看著漸行漸遠的屍體, 眼神好像是貪婪,或者也是迷茫……
婦女往岸邊走去, 或者是碎石的原因她沒有站穩,一下子栽進了河裡,可是她卻沉浸在水中一動也不動,夭夭好奇的走近,難不成死了?
驀然,婦女起身,手擦拭著臉上的水,開始抑制不住號啕大哭起來,夭夭不解的看著她, 想必又是個可憐人, 啜泣了好久的她終於不再哭泣, 再次向岸邊走去,到了一棵樹旁邊夭夭才發現那裡有個裹得嚴嚴實實的嬰兒,婦女小心翼翼的將嬰兒抱起來,喃喃的在說什麼風太大夭夭沒有聽清。
婦女抱著嬰兒準備離開的時候竟然下意識的轉頭撇到了夭夭,婦女原本慌張的神情變得更加慌張, 看得出,婦女在糾結,可這糾結的情緒沒過多久就變成了決絕,放下了嬰兒,不知從哪裡掏出了一把水果刀一步一步向夭夭走來,肥碩的臉頰上還帶著陰笑。
“你都不知道清理一下你拋屍的痕跡嗎?”夭夭絲毫沒有懼怕,而是諷刺的道。
一個孩子遇到這種事還如此沉著冷靜,婦女不免有些詫異,可是由不得她多想握住水果刀就準備殺人滅口,夭夭直接掏出一直備用的槍指著婦女的頭顱,婦女似乎是沒想到夭夭會有槍,嚇得水果刀掉落在地可有想到這麼小的孩子怎會有槍便彎下身撿起水果刀。
“砰!”夭夭對著婦女的手便是一槍,婦女吃痛的大喊一聲,另一隻手握住了被打穿的右手,血汩汩的流了出來染紅了地上剛發芽的嫩草。
“放過我,放過我!”婦女開始變得懦弱開始乞求,跪倒在夭夭腳旁,一連串淚水,從婦女痛楚的臉上,沿著一條條皺紋流下來,“我還有孩子,放過我……”
夭夭撇了一旁的嬰兒,不哭不鬧讓夭夭有些懷疑,上前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這個孩子居然是個死嬰,婦女也不顧手上的疼痛,一把推開了夭夭,抱起了死嬰,“別碰我的文兒,別碰我的文兒。”顯然,這個婦女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
“他已經死了。”那隱隱的屍臭味被大風吹的無影無蹤。
“我的文兒沒有死。”婦女哭的那樣悲慟。
這樣的場景好像與過去完完全全的重疊在了一起,當初夭夭有個奶孃,奶孃雖有個孩子,可是對待夭夭視如己出,甚至比她親生的還要疼愛,夭夭也理所當然的享受著這種疼愛。可是宮廷世事無常,天災人禍就忽然降臨在這娘倆身上。
奶孃的孩子被誣陷偷了妃子的畫像,褻瀆妃嬪之罪被亂棍打死,也許這天災人禍是沖著夭夭或者沖著母後來的,卻被那無辜的孩子活生生給受了,奶孃哭求著母後為她的孩子證明清白,可不過是一個下人的孩子,無論清白與否,誰又會去在意呢。
不意外的,母後拒絕了,奶孃就崩潰了,沒日沒夜的抱著孩子的屍體對話著,屍臭味一天比一天大,母後實在受不了了命人夜晚將屍體扔出了宮。
奶孃就瘋了,開始對花草魚蟲對話,不出多久,奶孃就失蹤了。
再後來,有人在一枯井中撈出了奶孃,那是夭夭第一次看見過死人,腐爛的不成模樣,蛆蟲蠅蟲密密麻麻的爬滿她的身體,還散發著惡臭味,奶媽的的眼睛始終沒有閉合,好似在盯著夭夭,連續很多天,夭夭都在做噩夢,奶孃血淋淋的雙手總是想要抓住她……
母後找了很多法師來做法驅邪,可是無濟於事,直到秉之來了,將她從無邊無際的噩夢中拉了出來,那時候,夭夭將秉之視為自己的全部。
思緒越拉越遠,知道警笛聲將夭夭拉了回來,“走吧,走的越遠越好。”夭夭知道,這婦女沒有殺人的經驗,這裡留下了太多太多的線索,警察會很快的抓到她,可是,夭夭卻還是想給她一線希望,即使來的是絕望。
婦女眼中充滿了感激之情,然後抱著死嬰踉蹌的跑走了,為了不必要的麻煩,夭夭收回了槍很迅速的離開了這兒,她卻是有些迷路,竟然迷失在了這片樹林裡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掏出手機,發現也沒有訊號,努力的尋找出口卻發現如同鬼打牆一般根本找不到出口,正在頭疼之際,“夭夭!”一聲熟悉且好聽的聲音喚住了夭夭。
“花花……”夭夭激動的回頭,不意外的,穿著性感的白嵐站在了她的身後,尾巴和耳朵都露在外邊,嘴角還帶著鮮血,顯然,是剛覓完食,可是夭夭毫不避諱的撲進了白嵐的懷裡。
“這就是你的新身體啊,不錯,但是沒有你原來好看。”白嵐直接將夭夭抱了起來,開心的像個二百多斤的孩子一樣。
“我正愁走不出呢,還好有你,花花,我太愛你了!”夭夭一臉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