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跪倒在沙發上伸手拉住陸城的衣角,可憐兮兮的抬頭看著他,剛洗完澡亂糟糟的頭發,還露出迷人鎖骨,一對慧黠而可憐的眸子,嘴裡還在嘟囔著,陸城看著這樣的她不知道如何是好,轉身低頭將她把鬆垮的襯衫扣給扣好,從抽屜裡掏出了吹風機插上電源為夭夭仔細的吹著頭發。
這樣的場景,讓夭夭一瞬間恍惚住了,彷彿回到有蘇零的日子,自己笨拙的勾引以及他無奈的一切。
夭夭清澈的眼眸也忽然黯淡下來,陸城似乎是發現了夭夭的異樣,關掉吹風機低頭看著她,“貞兒,怎麼了?”溫潤如玉的嗓音,令人如沐春風。
夭夭嘴唇翕動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貞兒?”陸城看著夭夭那痛楚的眸子,心中微微一痛,在一剎那間忽然好亂。
夭夭回過神來,眼中陰鬱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是平日裡淡淡的笑,那一雙紫葡萄般的眼睛,長長的睫毛高高翹起,顯得調皮可愛,“哥哥,貞兒好喜歡哥哥……”猝不及防的,夭夭伸手摟住了陸城的脖子,整個人都撲到了他的身體上。
夭夭感覺到自己無脂的平坦小腹以及微微鼓起的胸部貼上了陸城冰冷結實的身軀,他的身體明顯顫了一下,夭夭瞬間玩意大發,使勁在陸城的脖頸處摩擦著,“貞兒別鬧。”陸城想躲避,可身體僵硬著。
夭夭看見他很狼狽,神情有些慌張的樣子心裡卻是很有快感,得意洋洋地從鼻孔發出了哼哼的奸笑,而這種奸笑被陸城盡收眼底,眼中透露那份木訥,“貞兒,你笑什麼?”
夭夭把眼睬成了一條細縫,眼光便細縫裡飛到左邊又飛到右邊,每當她要裝成泰然,應付有方的時候,就總有這麼一副表情的,“沒什麼,只覺得哥哥怎麼生的這麼好看。”圓滑的嘴一下子將陸城的疑惑擦的幹幹淨淨。
陸城像喝了酒似的沉醉在夭夭的誇贊中,他忽然就像沉浸在一份突發的喜悅裡,感到一種新生,一種取代,一種希望的轉移,陸城彎下腰再次將夭夭放在沙發上,摸了摸她的頭,“貞兒過去可沒有這麼黏人。”可是,卻是有一種感動的、激動的,近乎喜悅的情緒掠過了陸城的心。
夭夭的臉卻一下子靠的陸城很近,“因為我喜歡哥哥啊。”
溫熱的氣體噴灑在陸城的臉上,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她的臉,長得眉清目秀,面板很白皙,一雙大眼睛格外有神,陸城的臉上忽然像孩子似地露出天真、滿足的笑容,“謝謝貞兒喜歡我,而不是討厭我。”
“為什麼會討厭哥哥?”夭夭第一次對陸貞為何躺在病床上的原因産生了懷疑,卻還是一臉燦笑的看著陸城。
“沒事。”
陸城目光有些深沉的炙熱,顯然是有事再瞞著她,夭夭也不再去追問,夭夭只覺得自己的肚子有些異樣的疼痛,臉上一片通紅,雙手放在腹部,這種感覺熟悉且陌生,夭夭心裡咚咚跳著坐下來,陸城也發現了夭夭的異常,摸到了她的手,她的手和冰一樣,一直冷到陸城心裡,“貞兒怎麼了?”空氣中還夾雜著一股異樣的血腥味。
“肚子疼。”夭夭嘴角抽搐一陣暴汗,想要站起身一個踉蹌栽進了陸城的懷裡。
陸城溫柔的將夭夭扶在了懷中,伸手擦拭著她額頭的冷汗,卻無意間看到那舊襯衫背後沾染的血跡並什麼都明瞭了,無非是女生每個月的那幾天,“沒事的,貞兒只是長大了。”
夭夭也發覺自己是來例假了,可是當務之急是將陸城支走將小葉安全的送出去,她黑色的眼睛裡閃著陰險而狡猾的光,隨即變得委屈的表情,“哥哥,我肚子好疼。”
“哥哥去給貞兒買紅糖。”
陸城說完,披上外套匆忙的出了去,夭夭忍著痛意快步走進洗浴間,拉開浴簾,看到小葉雙手發顫,臉色慘白如紙,伸手將一件舊襯衫為她穿上,伸手將她扶出了家,夜空,藍得深邃,藍得透明,月光如流水一般,靜靜地瀉在小道上這兩人的背影上。
夭夭聯絡了王凱來接人,二人在長椅上靜靜的等候,“你怎麼活這麼久的?”夭夭突兀的開口,冷月高掛枝梢,風把樹枝吹得呼呼直叫。
“我……吃死人的肉,喝死人的血……”小葉頓時臉色慘白,身子簌簌地發起抖來,縮緊了身子,嘴不停的顫抖,彷彿是不想再去回憶過去慘不忍睹的生活。
“你恨他嗎?”夭夭抬頭仰望天空,蒼穹如蓋,月明而星稀。
“恨!怎能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