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蹙起了眉,回憶著卻什麼也記不起來,記憶中根本沒有這張臉,搖了搖頭。
“我是唐瑛啊。”繡花鞋女鬼那雙深邃的眸子裡湧動著一種說不清的情愫,激動的想要夭夭記起自己。
“唐瑛?”夭夭還是有點雲裡霧裡的。
“當初宋耀想要強娶你,我替嫁的……”唐瑛黯然垂下眼簾。
“哦,小瑛,是你?”夭夭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可是唐瑛的那一段記憶留給夭夭的印象已經像煙一樣,霧一樣地淡薄了,夭夭只記得當初宋耀對自己死纏爛打,非要娶了自己。
這麼多年來,正因為夭夭姿色出奇,被無數人追求過。宋耀仗著自己是司令濫用職權將關在了他的司令府,也就是那時候認識唐瑛的,當時唐瑛不過是司令府的小丫鬟,受了宋耀的命令給夭夭送飯,唐瑛很是乖巧生怯,夭夭卻看出了她對司令的情義,逼婚那日,夭夭用了花言巧語將唐瑛哄上了花轎,自己則趁亂跑出了司令府,再也沒有回去過。
不過……
再次見到唐瑛,為什麼是怨恨這麼深的鬼魄?
“當初我替你嫁給了司令,我本以為能像你口中所說的一般,和他永遠在一起,可是……”一抹憂傷從唐瑛冰冷的眸子中閃閃而過,她攥著手,似乎在剋制著什麼,“他對我拳打腳踢,讓我把你還給他!”
“司令似乎是瘋了一般,沒日沒夜的找你,可是都尋不到你的蹤跡,他就將所有的憤怒都發洩在我的身上,最後……還將我活生生下葬……地下真的好冷……真的好冷……”唐瑛顫顫抖抖的聲音明顯的宣誓著她在害怕。
夭夭嘴唇翕動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她不知道後果會是這樣的,額前幾縷短發被冷汗濡濕地貼在額頭,“你恨我?”夭夭臉色陰鬱,眉心隆起,心像波濤中的小船起伏不定。
“當初你說的很對,喜歡一個人一定要讓對方知道,當初也是我親自走上了那臺花轎……”
唐瑛憂悽的面容,像蛇一樣盤繞在夭夭的心頭,“那你在恨宋耀?”
“是啊!我恨他,我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唐瑛的臉突然變得恐怖,眼睛裡閃射著兇光,臉上浮出惡毒的獰笑。
“這麼久了,他應該早已經死了,你為什麼要留在人世做孤魂野鬼?”
“他死了,但是我的恨沒有死!”
唐瑛的四肢與身體猛烈的抽搐著,畸屈著,奮挺著,糾旋著,全身散發著陰森的氣息快要將夭夭包圍住了,夭夭掙紮著,被那氣息快要扼住窒息,忽然一道黃符襲來,那氣息瞬間被打散可又瞬間彙聚,一隻溫暖的大手從後面摟住夭夭的腰將她硬生生的從裡面拉了出來,夭夭的嘴唇焦裂,臉上一片通紅,雙手放在胸前劇烈的喘著。
“你沒事吧。”上方傳來了周深的聲音。
夭夭咳嗽了幾下後搖了搖頭,“快將這只惡鬼收了!”夭夭冷冰冰的開口,絲毫沒有顧及曾經自己對唐瑛的歉意。
周深松開了夭夭的腰,幾道符飛向了唐瑛將她團團圍住,唐瑛表情驟然僵住了,慌張的看著四周符,周深從腰間抽出一道空符,咬破自己食指在黃符上畫了些什麼,雙指擺在嘴前默練著什麼,是血符,夭夭看出來了,有些懼怕的退後了兩步。
周深忽然雙指向唐瑛一指,血符瞬間飛到唐瑛的腦門上,唐瑛忽然覺得全身刺痛,伸手將額頭的黃符狠狠拽下,她的額頭出現了被燒焦的痕跡,唐瑛的臉頃刻間就烏雲密佈,暴雨傾盆,“你們給我等著。”瞬間穿牆消失不見。
“你的血符不怎麼厲害嘛!比起周易的差遠了。”夭夭翹極為苦惱地蹙了一下眉頭,她知道以後麻煩了。
“我已經救了你三次了。”周深性喜孤獨,好沉默,不過面對夭夭的嘲諷,還是忍不住為自己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