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再次醒來的時候也不知過了多久,四周一片黑暗,幾乎是什麼都看不清,肚子咕咕叫了起來,也正是因為這饑餓感讓她神經清明許多,欲發出聲音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只得發出沙啞的聲音。
夭夭抿了抿嘴唇,心裡有些忐忑不安,黑暗中扶著一旁的石牆勉強的站了起來,如同被遺忘在了這個漆黑的角落,沒有人再記得她的存在,也沒有人在乎她是否還存在。
盡力驅散疼痛和睏意無目的向前走,忽然銬住自己的腳的鐵鏈一緊,撲通一聲栽進了一潭水中,血臭味鑽進了夭夭的鼻孔裡,她的身子霎那間涼了一大截,衣衫已經濕透了,身體也幾乎變得僵硬了,意識確是清醒了。
這裡是哪裡?
黑暗中,夭夭顯得孤立無援,雙手用力的想掙脫來腳腕處的鐵鏈,疼痛感蔓延上來,腳腕處已經被拽的血跡斑斑,汗水在夭夭額頭密密麻麻的滲出,不一會兒便凝聚成黃豆般大小,順著發鬢像漂流船一般滑下臉頰,在下頜處掉落,身上不知名的一些傷口也被汗液醃的生疼。
緊張的心跳聲,均勻的呼吸聲,在靜的詭異的氣氛下,異常清晰,夭夭也是放棄了掙紮,過了許久許久,直到一聲呼喚,“夭夭……”才將夭夭的思緒拉了回來,是蘇零的聲音,蘇零看著全身都濕透了散發著惡臭味和滿身的血漬泥垢的夭夭,心裡突然好痛,上前將夭夭摟入了懷中,“不要怕,我來了。”
“這裡面好黑,帶我出去吧。”夭夭的身子有些顫抖。
所有人都驚愕住了,這個密室裡日光燈驟亮,夭夭怎麼會說黑?蘇零看著夭夭的容顏,令他唏噓不已的的,自然是那如死灰一般的容顏,修長濃密的睫毛下那雙原本靈動的雙眼變得黯然無光,蘇零伸手在她眼前擺動,可是她什麼反應都沒有。
蘇零有什麼幾乎要不受控制地脫口而出,卻他硬生生地哽在喉嚨口,化成一股難以吞嚥的抑鬱。
“蘇蘇?”夭夭感覺到蘇零有些不自然,好奇的抬起頭試圖去看他的臉,可是什麼都看不見。
“我們去醫院。”
蘇零的肩膀若有若無地抖動著,最壞的想法在腦海裡一閃而過,蘇零不敢多想,鐵鏈解開將夭夭抱入了懷中去往了醫院,許茹看到傷痕累累的夭夭,不免慌張起來,接過夭夭做了全身檢查。
許茹拿著報告走了出來,看見蘇零在抽煙,“醫院是禁煙的。”看到蘇零慌張的樣子,許茹突然感覺自己的心口一痛……
“夭夭怎麼樣了?”蘇零滅了煙扔在了旁邊的垃圾桶裡。
“多處致命刀傷,失血過多我不知道她怎麼會活到現在的。還有,她的□□被摘除,她……失明瞭。她體內還殘存麥角酸二乙銑胺迷藥。”許茹同情油然而生,這樣的夭夭,讓她想到了三年前的陳佳宜。
蘇零愣了幾秒鐘,他把頭轉了過去,再次抽出了一根煙,拿出打火機,可是顫抖的雙手怎麼也打不著火。
“你去看看夭夭吧。”許茹輕輕嘆息。
可是蘇零不知道怎麼該和夭夭解釋,他害怕夭夭對生的絕望對死的恐懼,蘇零出了醫院去遞了複職申請。
整整一天,蘇零都沒有去見夭夭,在天臺上對著世界發呆,陳一鳴隱隱感到蘇零有些不同了,也意識到或許蘇零真的對夭夭動心了。
晚上,陳一鳴被派來做筆錄,推門進入病房內發現夭夭在吃著晚飯,雖然失明瞭可是絲毫不影響她吃飯,聽到開門的聲音,夭夭放下了筷子問道,“是蘇蘇嗎?”短短的頭發,開朗的笑意,完全不像一個知道自己已經失明的孩子。
“小桃花,是我。”陳一鳴上前坐在了夭夭身旁。
“是你呀,吃過了嗎?”夭夭臉上漾著溫柔的笑,殊不知她身前小桌子上的飯被她弄的狼狽不堪。
“吃過了,你還好嗎?身上的傷還疼嗎?”陳一鳴問道。
“等蘇蘇來抱抱就不疼了。”夭夭勾起唇,露出個美麗的笑容。
“你啊,就是這樣。”陳一鳴嘆息,戳了戳夭夭的腦袋,“先說一說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
“額……那晚我迷路了,之後一個男人把我在我脖頸處紮了一針後我就暈倒了,醒來後的幾分鐘你們就來了。”夭夭露出了脖頸試圖讓陳一鳴看到針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