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娜見狀不對勁,用極其生硬的漢語說道:“抱歉,他有點喝多了,你不用理他。”
這段時間裡,她閒來無事,經常向柔兒和西瓜學習說漢語,如今已經略有小成,雖然還不能說得像呼延瀚漠那麼流利,但勉強能表達出一些簡單的意思了。
一直沒做聲的裴九川緩緩開口了:“既然醉了,就送他回房去休息吧。”
雪娜脆生生地應下,扶起身旁坐著的呼延瀚漠,想把他送回房裡。但呼延瀚漠卻拒絕了她的攙扶,他推開她的手,搖搖晃晃地走到孟花朝面前,盯著她的眼睛,欲言又止。
裴九川面露不愉,正要叫人將面前這個盯著小花花看的男人拖出去,雪娜適時插了進來,一臉歉意地說道:“我們明天就要回去了,他心裡難受,所以喝得有點多,你們別怪他。”
一聽這話,孟花朝稍稍一愣,立刻問道:“怎麼忽然要回去?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雪娜看了一眼裴九川,面露猶豫,似乎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
見狀,孟花朝扭頭對裴九川說道:“你捂住耳朵。”
裴九川有點不爽,但還是聽話地照辦了,他在身上點了兩下,暫時封住自己的聽力。
孟花朝再次看向雪娜,說:“他聽不到了,你可以說了。”
雪娜說:“昨天我們收到部落送來的書信,有敵人偷襲雄鷹部落,情況危急,我們必須儘快趕回去。原本我們今天早上就打算離開,但你和王爺都不在家裡,我們不能不辭而別,所以打算等你們回來後,我們就走。”
孟花朝目露詫異:“是誰偷襲部落?”
“是大玉國的軍隊,具體過程信中沒說清楚,只有等我們回去之後才能知道。”
一聽到大玉國三個字,孟花朝目光驟然一變,她下意識朝站在身後的柔兒看去,柔兒正好也在看她,兩人俱是目露詫異,皆對此事大為驚訝。
孟花朝輕咳一聲,以此掩飾自己的心虛,她說:“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留你們了,咱們朋友一場,你們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只要是能力所及之內,我都會義不容辭的。”
雪娜感激地說道:“謝謝!”
孟花朝擺擺手:“朋友之間,無需如此客氣。”
“那我們先回去了,告辭,”雪娜單手搭肩,朝孟花朝和裴九川行了個草原的禮,然後扶著呼延瀚漠往門外走去。
呼延瀚漠卻在此時突然抓住孟花朝的手腕,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啞聲問道:“為什麼,你都不告訴我?”
孟花朝被嚇了一跳,想要掙脫他的手,無奈他的氣力實在太大,她根本掙脫不開。
裴九川臉色一變,他解開自己身上的穴道,聽力瞬間恢復,同時以極快的速度一把抓住呼延瀚漠的手臂,強行呼延瀚漠拽開。他用的力氣不小,呼延瀚漠吃痛,本能地鬆開手指,孟花朝立即收回手腕,往後躲開。
呼延瀚漠的目光仍舊緊盯她不放,他一遍又一遍地問道:“為什麼,為什麼要騙我?!”
他的表情看起來很痛苦,像是受到了某種巨大的傷害。
孟花朝不明所以:“我騙了你什麼?”
“你什麼都沒有告訴我,”呼延瀚漠的眼眶微微泛紅,或許是因為酒勁的作用,他說的話開始顛三倒四,含糊不清,“你是女扮男裝,可是你不說,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想靠近,但又不敢靠近,居然還傻乎乎地把你送到了他身邊……早知道會這樣,我就該先下手為強,你知道我現在有多後悔嗎?你知道嗎?!”
孟花朝聽得似懂非懂,完全不知道他想要表達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