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秋並沒有就著門匠這一職業再和我們深入講解,而是說起了那個電影院的事情。
我說怎麼他一定要從自己門匠這一職業說起呢,原來電影院的所有門都是他做的。
這也讓我知道為什麼會有那張照片存在了,做了這麼多門,且不提他賺了多少錢。
在那個年代,電影院是很牛掰的建築,他親自參與了建設,留念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不過,他有一件事一直埋在心裡,其實那個電影院的每扇門他做的都有問題。
魯秋和我們說這件事其實完全不怪他,泥瓦匠建造電影院的時候,留下來做門的地方就是固定的了。
縱然他有門公尺,可以趨吉避凶,但是面積在那擺著,他也很無奈。
由於建築建成後他才接了這個活,他也不好挑那些泥瓦匠的『毛』病,畢竟說到底他們算得上是同行,都是靠手藝吃飯的手藝人,不能互相拆臺。
無奈之下,魯秋只好儘量去做了,常言道:兩害相權取其輕。
天禍星和天災星必選其一,魯秋選天災星,將橫死拖拉成長病。
就這樣,魯秋廢了好大力氣,才做完了電影院的所有門,也是做完之後,他才察覺,居然所有的門洞都不好,只能做出凶門。
他覺得有些不對勁,這似乎是有人刻意為之的,因此,連上門的活計他都沒有參加,拿了錢就走了。
可以說,把門洞設計成這樣的人是個有頭腦的人,因為到時候如果有人看出來問題,也只會說是做門的人有問題,而不會懷疑到他。
魯秋有點想見見這個泥瓦匠了,可是他根本不知道對方是誰。
多一時不如少一事,能把門洞做成這樣子的人也肯定不是普通人,魯秋沒有執意去招惹。
電影院很快就紅紅火火地開業了,因為人比較多,人氣旺,氣勢足,那些有問題的門倒也沒起到什麼作用。
魯秋放心了不少,他還真害怕出什麼事,不然誰知道會不會有明白人找上他。
可是好景不長,電影院開始有人失蹤了,魯秋打聽到了這件事,也開始關注起來。
他有些害怕,害怕是自己做的門有問題,可是到最後打聽到所有人都是在電影院裡面看了電影才失蹤的,他明白了,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他做的門雖然都有問題,但是絕對不能嚴重到這種程度,而且只是一扇門罷了,能讓人無緣無故地不見嗎?這不科學。
就這樣,魯秋一直暗暗地關注著電影院的情況,他知道警方已經介入調查了。
可是眼睜睜地看著失蹤的人越來越多,破案卻毫無進展,魯秋也有些麻爪了。
他好像得了恐懼症,他不敢再做門了,從那時候開始,他就封了尺子,不再給別人做門。
不做門了,總要有經濟來源,於是他四十多歲就做起了環衛工人,一直幹到現在。
這期間,他也總到電影院周圍去看看,就連電影院已經被拆掉以後也是如此,也不知道他是心虛還是怎樣。
那個時代的人對於一代大木匠的退役還是有想法的,別人都知道他是木匠,而不知道他門匠的身份。
他對外也是說自己是木匠,而不是門匠,只是說自己做門的手藝相對好一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