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對我那麼大的敵意，其實我就是她，她就是我。”黑衣人說道，回過了頭。
看到他那張臉的時候，我吃了一驚。
就像李華所說的那樣，他的一張臉正在不斷地變化，就好像戲劇中的變臉一樣。
一個又一個面孔出現在他的臉上，或喜，或怒，或哀，或樂，表情不一。
“你說你就是她？這怎麼可能？”我不由得笑了，依舊沒有放鬆警惕。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不過你不用懷疑我的說法，我就是她。”
“從她出生開始，我就在她的夢境中，因她而生。”
他說著，依舊擺弄著手中的風箏，見他站在原地，我也沒有繼續靠近。
“那你為什麼拉著她跳樓，她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我問道。
“時間太久，我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了，這裡太危險，也沒有人，她死了我就能夠解脫了。”
“對她來說，這只是個夢，她可以離開，但是我卻要一直生活在這裡，我已經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危險。”
“不過到如今我都不知道這個城市有多大，這裡就像一個巨大的海洋，而我就是一葉孤舟。”
“時間久了，我都沒有了自己的容貌，變成了這副樣子，我現在只想解脫。”
他很平靜，並沒有因為敘述而歇斯底里，這反倒讓我感到了一絲害怕。
“可是你一開始為什麼總是救我呢？”李華問道。
“你能體會到那種孤獨嗎？偌大的城市，只有你一個人，到處漂泊，好不容易有個人陪著我，我怎麼會讓你死呢？”黑衣人說道。
“那這個世界到底是什麼樣的呢？又是怎麼產生的？”李華問道。
我知道這個問題對她而言很重要，這個折磨了她這麼多年的地方到底是什麼呢？
“這個世界……這個世界就是地獄，這裡沒有人，一個人都沒有，這個世界沒有邊際，至於它的產生，我一無所知。”
“我如今只記得，我醒來的時候就來到了這裡……”黑衣人開始講述。
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他漫無目的地遊『蕩』著，希望能找到一個說話的人。
但是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感覺到了絕望，這裡沒有人。
一個都沒有，而且，他開始遭遇到那些危險，那些超出他認知的危險。
在他的認識裡，那些不可能發生的事都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