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玉煙害怕那些白袍人,卻不怕陳奧。她氣鼓鼓地沖下樓,就見寬敞的大堂裡,陳奧穿著一身勁裝,雙手叉腰,正在大喊。看他那樣子,倒真像個單刀赴會的好漢。然而他身後站著兩個高個子青年,眼神中精光隱現,立刻就知道陳奧這是仗著有這兩人護駕呢。
陳奧算得很清楚。現在這種情況下,藍玉煙身邊只可能有一個霍爾柯茲。自己這兩個手下對敵一個人,綽綽有餘。而自己正好可以對付藍玉煙。他已經猜到,藍玉煙並不會武功。否則今天早晨在縣衙,藍玉煙非得一掌劈了他不可。
看到陳奧,藍玉煙氣就不打一處來。如果不是陳奧給她帶來這麼多麻煩,說不定她早就可以跟萬葉秋做了交易,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離開這裡了,又怎麼會落到如此境地?
她冷笑一聲,怒道:“陳奧,你到底想怎麼樣?”
陳奧針鋒相對,道:“你問我?我還想問你想怎麼樣。你好歹的膽子,居然敢帶人攻打縣城?你真當我大宋帝國是好惹的?”
藍玉煙氣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是我的人?”
陳奧怒極反笑,道:“藍玉煙,你還想狡辯?你的底細我早就知道了!哼,你就是馬匪一陣風幕後的首領,這個霍爾柯茲就是一陣風的頭頭。你們在我葫蘆縣郊外殺傷人命,掠奪財物,已經犯下了滔天罪行。我本有心給你一個悔過自新的機會,可你不知悔改,這就怨不得我了!”
藍玉煙見他又拿出這麼一套冠冕堂皇的說辭,又好氣又好笑。不過在這種情況下,她一點也笑不出來。她並不是那麼容易認輸的人,否則也不會流亡他國這麼多年。藍玉煙心裡電轉,快速思索著如何能夠逃離。
就在這時,一個年長的白袍人從遠處來到了福喜樓前。他與其他白袍人的衣著稍有不同,袖口和領口都有一個紅色的火焰標記。這人看見自己的手下與一幫中原人戰在一處,人數佔優的情況下,居然還節節敗退,不禁眉頭一皺。
他嘰裡呱啦地大喝了一陣。陳奧站在屋裡,聽見這幾聲鳥語,忍不住回頭一瞧。恰好看見那人嘴裡念念有詞,雙手一揚。他手劃過的地方,憑空裡冒出兩道火焰。陳奧的那些手下雖然是高手,卻也敵不過無形無質的火焰。驚懼之下,趕忙後退。
那人露了這麼一手,手下那幾個年輕人立刻雙手高舉,像是念經,又像是朝老者膜拜一般。他們做了這一番動作,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更加勇猛起來。陳奧的人見狀,反倒有些心虛,一時間僵持難下。
陳奧一愣,心想,這老頭兒耍得什麼花招?
正想著,那老者似乎看見了大堂裡的情形,重重哼了一聲,大步上前,手一揮,一道火苗立刻突進了大堂。
葫蘆縣氣候幹燥,福喜樓裡又大多是木質傢俱。這要是被火苗燎到,可就是一場大火。陳奧心驚膽顫,趕忙往裡退了幾步。恰好看見藍玉煙也在霍爾柯茲的護衛下,往屋裡急退。
陳奧立刻疑惑起來,看著老者和藍玉煙的表現,他們好像不是一夥兒的啊。否則這老東西敢這麼放肆地放火?他們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