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中孕育中越來越猛烈的爆發。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難道馬宗奎這些人,生來就比我們高貴麼?不!他們只是比我們多學了一點武功罷了。可是這難道有什麼可怕的麼?他武功再高,也是一個人,難道殺得了我們這麼多人麼?不!他一個人也殺不了!今晚咱們就要做一做從前不敢做的事,看看馬宗奎有多大的本事!大家放心,我會在第一個。若是馬宗奎要殺我,大家正好一擁而上。這樣就算我死了,馬宗奎也一定會給我陪葬!”
彭樹根忽然道:“不!陳奧,你是大家的主心骨,要死,也是我去死!”
錢老三也說道:“陳兄弟,我會擋在你前面的。老子就不信他馬宗奎真能殺得了我們!”
陳奧暗暗點頭。他雖然這麼說,但卻知道,今晚絕不會有人死的。他畢竟也是見識過武林高手的,知道馬宗奎的武功,實在連末流都算不上。以前大家只是被他的威勢嚇住了。只要破除了心裡的恐懼,馬宗奎根本不足為懼!
陳奧說道:“好!再過半個時辰,就是午夜。馬宗奎這時候肯定已經睡死了。到時候咱們帶好工具,看我眼色行事!”
眾人發出無聲的回應,一動不動,靜靜等待著時間的到來。
陳奧心裡也是砰砰直跳,但是面上依然十分鎮定。他作為領導人,一定不能慌,不能亂。
月至中天,恰好被一團烏雲遮住。天光一暗,當真是伸手不見五指。陳奧低聲喝道:“行動!”
說罷,當先沖了出去。錢老三、彭樹根……所有人緊隨其後,一路小跑。他們都赤著腳,走路全無一點生息。
陳奧來到馬宗奎的小屋前,附耳門上,聽了一陣,果然聽見屋裡傳來雷鳴般的呼嚕聲。這些時日他半夜練功,已經摸清楚了馬宗奎的作息規律,也知道他的小屋從來不上鎖。
陳奧握著一柄短棍,輕輕推開門。門軸發出“吱呀”一聲輕響,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幸好馬宗奎睡得很沉,並沒有發覺。陳奧小心挪動腳步,當先進了屋。黑暗中難辨方向,但他大致知道屋裡的擺設,按著記憶,向馬宗奎睡得床鋪掩過去。
眼看著離馬宗奎還有幾步之遙,馬宗奎忽然心神一凜,一下子驚醒過來。他畢竟練過武功,知覺比一般人要敏銳,一下子坐起來,喝問:“誰在那兒!”
陳奧見行蹤暴露,也顧不得許多了,大吼一聲:“動手!”
他喊著,當先舉起短棍,朝馬宗奎撲過去。馬宗奎聽見喊聲,立時明白過來,喝道:“好啊,是你小子!”說著,便去摸皮鞭。
錢老三知道他這一招,從一旁猛撲過去,一下子壓上了床,將馬宗奎壓在了身下。他身子健碩,頓時將馬宗奎壓得動彈不得。
但馬宗奎身負武功,雖驚不亂,出掌連拍,想要將錢老三打下去。錢老三憋著一口氣,死死堅持,只盼給後來人爭取一點時間。
馬宗奎心急,又拍兩掌。誰知這一下沒有將錢老三拍下去,反倒打裂錢老三傷口。一股鮮血噴湧而出,濺了馬宗奎一頭一臉,不少噴進了眼睛裡,鑽心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