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施然學校沒課。
送完林溪言上班,施然直接回到家,坐在沙發上休息一會,起身走進衛生間。
站在洗漱池前,施然看著鏡中的自己,表情變幻。
時而微笑或露齒大笑,時而皺眉,時而嚴肅,時而淡定,時而挑眉,時而左右單邊眨眼,時而憤怒,時而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
如果林溪言在施然身旁,定會覺得施然現在有些陌生。
就像施然當初第一次見女帝時的感覺一樣。
施然在溫習扮演“前世”。
他微微後退兩步,雙手畫圓做秦式拱手之力。
從女帝那得知,大離與秦除了名字和國祚時間不一樣,其他方面無論是人文、制度不能說一模一樣,只能說完全相同。
施然當時就在想,女帝說的大離話,是否也跟秦時的雅言一樣。
說到大離話,施然之前跟女帝學習大離話,其實就有這方面的意思。他三番兩次的要女帝跟他說有關“前世”的事,也是出於這樣的目的。
他當時是想,若真無法恢復前世記憶,再借此欺騙女帝。
施然擺著秦式拱手,張嘴說著大離話:
“公主,數日不可見,可想我否?”
“羊腿肉誰炙的,真難吃。”
“且安心,一切交給我。”
“皇上,臣下請皇上退位,禪讓於安陽公主。”
安陽公主是女帝未登基前的封號。
施然一邊用大離話說著,一邊揣摩“前世”說這些話時的微表情。
半小時眨眼即逝,施然說的唇乾舌燥,還沒有停。
他一邊想到什麼說什麼,一邊走出衛生間,徑直走到陽臺,拿起掃把,拆了掃把頭,拿著掃把棍,耍著劍花,在客廳隨意走動,模仿著“前世”走路時的一點習慣。
走路的習慣,女帝說的籠統,施然也只能憑藉著他的猜測來辦。
劍花,是在女帝描述中“前世”學會功夫後不知何時養成的習慣。不過這種習慣保持於江湖,女帝登基之後,只有一次在校場比武時,見“前世”耍過。
劍花沒難度,施然高中就會,問題在於,他耍的劍花是否與“前世”一樣。
雖然劍花大都差不多,但細微之間的不同,很可能會讓女帝瞧出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