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是明擺著的,因為有人提前告知了丁紫妮見面地點,她才能未卜先知的守候在那附近,目睹武勉被工作人員帶進綠色通道。
“幸好我天生警惕,去之前就戴上了帽子和口罩,總算是沒有被她看到我的真面目。”武勉喝了口茶說。
“那有屁用!”齊海光提醒他,“那個洩密者還是一樣可以把你的真實資料,洩漏給丁紫妮!”
“這下糟糕了!”龐迅嘴裡的點心差點掉了下來,“搞不好你已經暴露了!”
“那又未必。”武勉分析說,“洩密者肯定是體彩中心的工作人員,我估計丁紫妮跟他並非熟人關係,她是抱著碰運氣的心態找上門去,隨機找了個工作人員請求幫忙。可惜任憑她好說歹說,對方也不敢透露領獎者的身份。因為如果他敢這麼做的話,丁紫妮根本沒必要親自去守株待兔,只要等我領完獎金打個電話詢問,就可以掌握一切資料了。她之所以大費周章的守候我、跟蹤我,恰恰說明她從洩密者那裡無法直接瞭解到我的真實身份,所以才不得不這麼做。”
“嗯,有道理。”兩個死黨一起點頭。
“我推測是這麼一回事,洩密者雖然答應幫丁紫妮的忙,但又生怕惹來麻煩,只敢用間接的方式,把那個約好的見面地點告訴她,讓她自己透過跟蹤達到目的,這樣就算將來發生糾紛被我控告,洩密者也可以一口咬定他沒有洩漏任何個人資料,不算違反保密協議。”
齊海光和龐迅都認同這個推測。兩人進一步展開分析,猜測洩密者要不就是體彩中心的高層,要不就是那個親自帶武勉進入綠色通道的工作人員,因為其他人不可能知道臨時約定的見面地點。
而丁紫妮跟蹤失敗後,在苦無線索的情況下,很可能仍然會去找這個洩密者,再次軟磨硬泡請求他透露領獎者的個人資料。現在除了盼望此人能嚴守口風外,似乎也沒有什麼好對策了。
“不,把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不是我的風格!”武勉沉聲說,“我要設法營造出強大的無形壓力,讓洩密者不敢再吐露半個字!”
“哦,什麼壓力這麼厲害?”
“當然是媒體的壓力啊!這就是咱們作為記者,手中掌握的最佳武器。”武勉把考慮好的主意說了出來,“你們辛苦一趟,明天一早就闖到省體彩中心去找負責人,亮明記者身份,聲稱近期收到好幾個中獎者投訴,說體彩中心不遵守保密協議,給他們的生活造成困擾,請問有沒有這回事?對此有何回應?”
龐迅和齊海光馬上明白了。對於這種“惡意滿滿”的問題,負責人肯定會矢口否認,只要兩人不肯就此罷休,當天以及接下來的幾天不斷打電話反覆追問,次數一多,負責人就會感到不尋常,慣常的做法是會馬上召集所有工作人員開會,警告大家媒體正在追查關於洩密的事,雖然我相信沒有人會洩密,但還是要加倍小心,千萬別對親戚朋友說漏了嘴,被媒體抓到了辮子。
這樣一來,不管那個洩密者是誰,都會因此緊張起來,當丁紫妮企圖追問領獎者身份時,由於她自身也是新聞工作者,洩密者必然會疑神疑鬼,害怕這是珠州衛視的“放蛇”伎倆,說什麼也不敢再吐露分毫了。
齊海光興致勃勃的說,可以玩的更逼真一點,由於他語言天賦極佳,能模仿好幾種方言口音,因此他打算明天冒充多個省份的媒體記者,全方位轟炸體彩中心,令對方產生一種“全國媒體都在關注”的錯覺,那樣必然會更加重視,再三叮囑所有工作人員切勿在“風頭火勢”期間犯錯。
武勉聽的十分好笑。齊海光這傢伙就是喜歡搞怪,過去也曾好幾次用這招捉弄過別人,每次效果都很不錯,相信這次也不會例外,必然能營造出令體彩中心如臨大敵的壓力,震懾洩密者不敢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