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察局,茍小小把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撂了。
她從審訊室出來的時候,碰見了茍利雅。
茍利雅是因為她外公耿新宇的事,特地來這裡關注事態的發展。
從她焦頭爛額的狀態中可以看出,她有多為耿新宇的事情著急上火。
耿新宇這會兒在警局裡接受調查,茍愛民在城建局被紀檢委審查可謂是自顧不暇。
茍家的兩個頂樑柱都出事了,家裡就剩下三個自亂陣腳的女性。
茍利雅作為家中的長女,被逼無奈之下,才跑出來想辦法看看能不能解救一下。
她母親在家裡也沒有閑著,到處打電話求人。
但是她求人的速度,顯然沒有茍小小整人的速度快。
茍利雅對上茍小小的目光,她的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你怎麼在這裡?”
從她問出這句話開始,茍小小就知道她還不清楚事情的始末。
茍小小對茍利雅輕輕勾了一下唇角,“你不覺得我跟你妹妹茍利娜長得有點像嗎?”
茍利雅心中有一種強烈的預感,總覺得她話裡有話,“你想說什麼?”
茍小小跟她攤牌,“你妹妹茍利娜有先天性心髒病,你外公處心積慮設了一個局,要把我的心髒挖出來,移植到你妹妹身上。知道這是為什麼嗎?因為我跟你們姐妹兩個有血緣關系,茍愛民——也是我的父親。不過他對我不像對你們,他從來沒有養育過我,對我沒有盡過半點兒父親的責任。”
茍利雅不敢置信。
她聽到的是真的?
茍小小跟她,居然有血緣關系?
真是天方夜譚!
“我爸怎麼可能會有你……”這樣的女兒!
茍利雅沒有把話說完。
對比之下,她在茍小小面前相形見絀。這讓她有了自卑感。
“嚴格的說,茍愛民犯了重婚罪。我媽是他在鄉下明媒正娶的媳婦兒,他在城裡功成名就之後就拋棄了糟糠之妻,另結新歡。他怕事情敗露,就回鄉銷毀了他和我媽的結婚證,還利用他當時的職權,銷毀了婚姻登記的證據。不過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在鄉下和我媽發生了關系,才有了我。也就是說,他在跟你媽有了你之後,又跟我媽有了外遇——”茍小小看著茍利雅的臉色一點一點的變化,心裡一點也痛快不起來。
她彷彿能看到茍利雅的內心世界在一點一點的崩塌,大約是血脈相連的緣故,她的心也跟著痛起來。
她裝作不痛不癢的樣子,對快要崩潰的茍利雅扯出一個毫無含義的笑容,“我說的這些,是不是重新整理了你對茍愛民的認識?”
這些事情,太有沖擊力了。
茍利雅毫無心理準備,怎麼可能一下子就能接受這些?
她不像茍小小,一開始就知道這些事情。
她不像茍小小,知道這些事情後還能處之泰然。
茍利雅紅著雙眼看著她,強忍著沒有落淚。
她沖茍小小嘶吼:“那你是來落井下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