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她忍著沒說。
陳萬年住的那院子比這破爛學校不知要好多少倍。
“良子,”戴堅叫上任良,“你跟我一塊兒去看看。”
他有些擔心鄧老師的情況。
不得不說,他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
鄧老師果然在陳萬年那兒碰釘子了。
陳萬年不願意那押金退還給鄧老師,還不讓他搬學校。
鄧老師一直在那兒苦口婆心的跟陳萬年講道理,但跟一個沒文化不識大體的人講理,就跟秀才遇到兵一樣,有理也說不清。
戴堅和任良沒費多大功夫,就找到了鄧老師和陳萬年。
陳萬年那大嗓門,隔著幾條街都能聽到。
任良趕過去,看鄧老師跟陳萬年鬧得臉紅脖子粗的這情形,就知道大概是咋回事了。
他問:“鄧老師,押金多少?”
“也沒多少……”
“沒多少就算了吧。”任良說,“我們已經收拾好東西了,咱們走吧。”
鄧老師猶豫了一下,繼而點頭。
跟那些押金比起來,還是孩子們的將來重要。
陳萬年卻攔住他們的去路,指著鄧老師的鼻子,厲害著臉,“嗨呀,還叫人來了是吧!我是校長,我說了算,我說不搬就不搬!”
鄧老師惱了,“陳萬年,你這個人咋不講道理呢!”
任良冷眼看著跳腳的陳萬年,“這位陳校長,你說你是校長,請問你有教育部正式的任命書嗎?”
陳萬年忽然變結巴,“任命書……啥任命書?”
“既然沒有任命書,沒有得到教育部門的承認,那你這個所謂的校長,說的話就沒有半點作用。”任良扶了鄧老師一下,示意他跟著走。
陳萬年追著他們,一路直嚷嚷,叫人心煩得厲害。
戴堅對鄧老師說:“不用理他。”
追到陳坡溝小學學校門口,一看到特訓班那麼多人,陳萬年自動閉上了嘴巴,開始害怕起來。
“哎喲喲,這位就是陳校長吧,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啊!”尹波說話的口氣滿帶嘲諷。
任良過去踹他一腳,“你不說話能死?”
即便陳萬年不仁義,鄧老師還是表現出了該有的氣度和風度。
“陳先生,感謝你這幾年的照顧。押金我不要了,你留著吧,我帶孩子們走了。”
站在康老師身邊的串兒,朝陳萬年擺了擺手,“陳校長,不要太想念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