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小小要承認了，他死也不相信。
她還真承認了，“我當然害怕。我跟蔣連長都是暴脾氣，一懟起來，動手是小，萬一他朝我開槍——我沒有金鐘罩鐵布衫那種神功，又沒有刀槍不入金剛不壞之身，就我這小身板，中一槍，恐怕小命兒難保。他有槍他是大爺，我不敢去伺候。”
“我能讓子彈打到你身上？”
任良這句話說的很有技術含量——不管誰朝茍小小開槍，他都不會讓茍小小受傷。
感動了一瞬，茍小小笑了一下，“你一直在雷區排雷，哪有功夫管我？領隊就算了，我要是閑的話，會去看看的。在蔣連長手底下做事，精明點就行了。不然你以為，常斌犯了那麼嚴重的錯誤，為啥還能在蔣連長手底下混的風生水起？就是因為他夠精明！”
任良將她的話默默記下，他想幫茍小小採藥，然而一眼看過去，感覺周圍的野草長得都差不多，根本辨認不出哪些是藥材哪些是雜草。
他蹲下來，看著茍小小在草地裡摸索，好奇的問：
“這山上都有啥藥材？”
茍小小說了一大串，“人參、靈芝、鹿茸、蟲草、水晶蘭、野生大黃、松毛翠、五味子、淫羊藿、刺五加、龍膽草……”
任良吃驚。聽上去，這裡頭名貴的藥材還真不少。
“這些你都認識？”
“以前認不全，現在都認識了。”
為了在這山上辨認出更多的草藥，茍小小專門從城裡買了幾本藥草方面的書籍研究。
任良抿唇沉思，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茍小小一直在努力。想到這點，他有些自慚形愧。
茍小小忽然問：“你們去增援，要去幾天？”
“有車的話，當天去當天就回來了。”
茍小小給他打氣，“給三連長臉的時候到了，你們可要加油啊！”
任良唇角微微上揚。
兩人從山上下來的時候，已經快到中午了。
任良直接回工兵營。
茍小小回家，熬了一些包穀茬子，自己隨便湊合了幾口，就把包穀茬子盛飯盒裡給洪秀珍送去。
到洪秀珍辦公室，見她已經吃上了，茍小小意識到自己這一趟是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