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良說:“他這個鄉長現在就是有名無實,你找他還不如找生産隊的商量!”
“我說都說了,那咋辦。”茍小小現在後悔也沒用,她現在擔心的就是王鄉長要用啥樣的手段要搞起這個廣播臺。
“注意點就行了。”任良知道茍小小想建廣播臺是出於好心,可王鄉長的初衷就未必跟她的是一樣的。他不忍見茍小小這般惆悵,眼中閃過疼惜,不自覺的放柔聲音:“安豐鄉就這麼大一點兒,王鄉長想興風作浪,也搞不出啥名堂。這不還有我…”
茍小小倏然轉向他。
任良嗓子眼裡卡了個囫圇個兒的核桃一樣,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心裡滿滿都是羞恥感,這會兒才意識到自己剛剛預備著要說出什麼話來。
他剛要說什麼來著?
說綿綿情話麼?
怎麼可能!這完全不符合他的風格!
內心充滿各種情緒的他,已經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好了。
難怪茍小小覺得任良的聲音太過靠近,聽得時候比戴重低音耳機的效果還好,原來這小子不知道打什麼時候開始偷摸從廚房門口挪到她跟前,還就地這麼坐她旁邊了。
茍小小滿臉嫌惡的看著泥坑裡爬出來的他,“髒死了,離我遠點兒!”
任良深受打擊,張大眼瞪她。老子是你名正言順的男朋友,你居然嫌棄老子!
他分受氣包一樣,隨手抓了一根柴禾,撇成好幾段,默默的洩憤。
茍小小繼續燒火,說:“你跟你的好基友李躍峰打個電話,讓他在城裡打聽一下一套廣播臺裝置大概需要多少錢。”
聽她提起李躍峰,任良心裡就不舒服,表現出不情願的樣子,繼續拿柴禾洩憤,一聲不吭。
茍小小瞥著他,眼中帶著幾分戲謔的笑意,“你不打,那我可打了。”
任良突然跟鬥志昂揚的綠尾大公雞一樣,展開翅膀昂著脖子豎起全身羽毛,拔高聲音問:“你啥時候留他的電話號碼了?”
“就上回在城裡啊。”茍小小跟沒事人一樣。
任良想了一下,“上回在城裡,我一直跟你倆在一塊兒,你啥時候把他家的電話號碼給記下了?”
“是他塞給我的。”看他氣得全身炸毛,茍小小有些洋洋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