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任良這麼一說,茍小小心裡忽然也怪沒有安全感的。
她總不能時時刻刻跟在大魔王身邊,跟著它去幫任良排雷吧。那她還有沒有一點兒自由的空間了。
茍小小也沒辦法了,“那咋辦?”
任良想了一下,說:“你不是說狗能聽懂人的話麼,要不你跟它談談心?”
這能不能行得通,他也不確定。
茍小小就地坐下來,將兩條小細腿伸到田埂下,兩只雪白的腳腕互相扣在一起,開啟了與狗對話的模式:
“大魔王啊,你都長大了,不能幹啥都要我跟著是吧。你想跟黑子它們一塊兒排雷吧,我知道你想。你就是放心不下我,害怕我又被人欺負了是吧。你放心,不會有人再欺負我了。誰要是欺負我,有你在,我怕啥。這不還有任三歲麼,他也會幫我報仇的!”
任良很高興茍小小提到他,不高興的是她就這麼輕描淡寫的提了一嘴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誰能懂他心裡的鬱悶?
任良拔了一根長在田埂邊的野草,發洩似的將可憐的野草拿在手裡肆意蹂躪。
一根完整的青草,很快就被他這雙辣手摧殘的體無完膚。
他坐到大魔王的另一邊,學著茍小小將一條腿伸在田埂下邊,另一條腿曲在身前,隨意的動作中透著幾分優雅的慵懶。
接著,他聽茍小小嘚啵嘚啵又跟大魔王說:
“蔣連長的人把我綁走的事,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著了他們的道兒。我以為解放軍叔叔都是很親切善良的,哪想到那天那幾個是披著羊皮的狼。他們把我帶走,也不是想傷害我…要不是這個事,你可能這輩子都克服不了對卡車的恐懼,現在不是挺好的麼。
你不是也別崇拜賽虎麼。你是不是也想成為賽虎那樣的犬?我跟你說,在狼群中會有一隻頭狼,頭狼是最強的。賽虎對你們來說,就好像是頭狼一樣,領袖的存在。賽虎身上有犬王的氣質,你也有,我看好你,你好好表現,將來你也能成為這一片的扛霸子!”
“汪汪!”
“你以前不是嗷嗚嗷嗚的叫麼,嗷嗚——”
大魔王學著茍小小仰天長嘯:“嗷嗚——”
一人一犬對天“嗷嗚”起來。
這兩個神經病!
剛在心裡罵完,任良臉上就按了一隻狗爪子。
他側眸一看,才發現是茍小小抬著大魔王的爪子按到了他臉上。
茍小小眯著眼睛看他,幽幽的說:“我彷彿聽到了記在心裡罵我。”
任良心裡咯噔一下,這死丫頭的第六感未免也太強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