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小小陪桂大娘燒完紙從河邊回來,她就在想——
在這個還沒有普及九年制義務教育,甚至因文、革的沖擊而中斷了十年的高考制度還沒有得以恢複的年代,像串兒這樣深受老一輩傳統封建思想影響的一代人,難不成將來要像他們的長輩一樣背負著“文盲”的標簽行走於世?
送串兒回去的路上,回過神來的茍小小突然覺得抱著憂國憂民情懷的自己很是可笑,不由得自嘲的笑了一下。
聽到茍小小怪異的笑聲,串兒一臉茫然不解,撓著小腦瓜,禁不住問道:“姑,你笑啥?”
茍小小避重就輕的問:“串兒,你快七歲了吧?”
串兒老實回道:“是啊,過了今年秋天,我就七歲了。”
“七歲,都到了上學的年齡了,你爺有沒有說過啥時候送你去上學?”
串兒搖頭,“沒有。”
“那你想不想上學?”
串兒認真的想了一下,“我沒想過。”
茍小小有些無語,突然很好奇串兒這小腦瓜裡都裝了些啥東西,“那你平時都想啥了?”
串兒不假思索:“想著玩啊。”
茍小小被雷到了,“天天想著玩?”
就沒別的了?
小夥子,能不能有點追求!
串兒認真的點頭,突然想起來啥,接著說:“那天我跟連長說,我想當兵哩。”
茍小小無奈搖頭,“真難為你還有別的想法。”
串兒說:“村裡的小孩兒好像就我毛妮姐在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