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中午,串兒從家裡吃了飯,如洪大夫所說,果然又來醫院看望茍小小。
他這回來,沒有帶一幫子小孩兒,而是帶了一名中年婦女。茍小小聽他喊對方為“桂奶奶”。
按輩分,她應該喊對方一聲“桂大娘”。
桂大娘跟串兒一道兒來,還挎了一個竹籃。籃子裡裝有一盒火柴和厚厚的一沓紙錢。
串兒到冰川邊,跟茍小小說:“姑,跟我們一塊兒去到河邊給我栓子叔燒紙吧。”
“啊?”
這事兒來的太突然,茍小小沒反應過來。
為啥要到河邊去燒紙?
栓子又是誰?
見她一臉懵懵然,串兒又說:“我媽說你這病是因為水鬼上身引起的,跟桂奶奶一塊兒到河邊燒紙,馬上就好了。”
串兒自以為解釋的很清楚,見茍小小仍是一張黑人問號臉,便求助似的看向了桂大娘。
茍小小有些哭笑不得。她之所以生病,是因為受了寒氣,不是因為什麼水鬼上身!到底是誰在以訛傳訛!
她剛要開口解釋這些,就聽桂大娘笑著說:
“十來年前,我那兒子就是在那河邊淹死的,你跟串兒這回大難不死,八成就是我兒子顯靈,幫助了你們!”
此時此刻,茍小小的內心是極其無語的。
她很清楚當時的真實情況是什麼,但她這會兒要是開口解釋清楚,那就是對死去的栓子和眼前這位喪子多年的女人極大的不尊重。
千萬種說法,都不比死去的兒子顯靈一說,更能讓桂大娘心獲安慰。
被桂大娘那樸實的笑容觸動,茍小小決定下床活動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