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底折騰了一番,茍小小早已虛脫得四肢綿軟無力、生活不能自理,露出水面後幾乎是被人架著胳膊到了河邊。
由於在水裡長時間缺氧,她耳鳴目眩,感覺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麼不真實。隨著她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身上的缺氧症狀也在一點一點的消退。
周圍的嘈雜宣告明是那麼清晰,傳入到她耳朵裡卻變成了嗡嗡作響的聲音。右手手掌被漁網勒出的傷口正往外滲血,她卻感覺不到一點兒疼痛。
坐在人群中緩了一會兒,她隱約聽見附近有人在說:
“咦?這不是趙大伯他們家小孩兒嗎?”
茍小小全身神經瞬間繃緊,方才已然落定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兒。她倏然看向躺在距離自己僅有兩步之遠、剛被從河裡撈出來的小孩兒。
那落水的小孩兒是串兒!?
——即便是她把孩子從河裡撈上來的,但還沒緩過勁兒來且被頭發上滴落的河水迷濛了視線的茍小小並不能如此確定。
方才在水下,她一心只顧著救人和自救了,哪有時間去觀察落水者長啥樣!
長得好看就救,長得醜就不救——活了兩輩子的茍小小,還沒見過誰救人是看顏值的。
此時此刻,那孩子雙眼緊閉,小臉兒蒼白,氣息奄奄,似乎一陣風都能帶走他微弱的呼吸。
這會兒,正有兩三人圍著那小孩兒,對他進行施救。
茍小小手腳並用,迅速爬過去,扒開那個正賣力的給孩子做心髒複蘇急救的兵,定睛一看,見那跟自己一樣渾身濕答答的小孩兒果然是串兒,心髒不由得狠狠揪了一下。
“串兒!”
她抬手拍打著串兒那幾乎接近透明的臉頰。手上的鮮血蹭到他的臉頰上,看得周圍的人一陣揪心,她卻渾然不覺。
她抬手揮了一下,對周圍的人大喊:“你們都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