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洪大夫叫洪大姐的,除了毛蛋媽,也沒誰了。
毛蛋媽站在柵欄門口,探頭往院子裡望。她身邊還有一個男人,那男人拉了一輛木板車。
車上一片白花花的,近看方才能辨出那是半隻豬。
“良子,你姑在家沒?”
毛蛋媽出聲之際,洪大夫從廚房出來。茍小小跟在後頭。
洪大夫看向院門口,眼中露出驚喜之色,“毛蛋爸回來啦!”
毛蛋媽身邊的男人,正是毛蛋他爸。
毛蛋爸因為投機倒把被抓去勞改,已經有近半年沒回家了。
茍小小從廚房出來,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毛蛋的父母,而是貼著廚房牆邊站著的任良。
這小子不是回自己屋裡生悶氣去了嗎,是啥時候從房裡出來的?
“你站這兒弄啥嘞?”
“我……”任良尷尬的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半秒後理直氣壯的說,“這兒涼快!”
廚房裡熱烘烘的,門口能有多涼快?
涼快個球!
聽牆角就聽牆角唄,這小子不大大方方的承認就算了,還找了這麼一個爛理由。
這邊茍小小跟任良大眼瞪小眼,那邊洪大夫將毛蛋父母迎進家門來。
毛蛋媽催著毛蛋爸趕緊把那小木車拉進來,回過頭來對洪大夫笑說:“洪大姐,這是毛蛋爸今兒回家將宰的豬,給你們家拿過來一半兒!”
見他們是這般來意,洪大夫忙用身體堵在門口,不讓拉著一車豬肉的毛蛋爸進門來。
“不要不要!”洪大夫又是擺手又是搖頭,堅決不收,“拉回去拉回去!你們自己留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