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開眼時,看見的是那雙柔和的黑瞳。
秦司皓側躺在她身邊,玩著她的頭髮。
昨夜這人一直抱著她。
她原想著抱就抱吧,等他好過一些再走。
可不曾想這一抱就是一晚上,她眼皮越來越重,醒過來就是這樣了。
秦司皓覺察到她的視線,眼睫緩慢的眨了幾下,默默的放下她的頭髮,問:“做噩夢了?”
林希還沉浸在方才的噩夢中不想起來,發現他沒什麼危險性,於是只翻了個身背對他,懶懶道:“嗯。”
他望著她的頭髮,和那雪白的後頸。
眼神有些迷離,可是卻怯與靠近:“做什麼噩夢了?”
自從吃了虛憶果後,她便開始斷斷續續憶起一些事,可是在這些記憶中最常出現的竟然是媽媽的臉。
這怎麼可能?
那些究竟是她的遐想,還是原主的記憶?
見她沒有回應,秦司皓便小心翼翼地靠過去,沉默地玩著她的頭髮,偶爾偷偷看她,發現她的細眉皺在一起。
那模樣好可愛。
他的呼吸重了些:“我讓人給你燉些參湯……補補。”
林希搖頭,發現他在玩自己的頭髮,便推了推他的手,讓他靠遠點。
秦司皓不情願的往後靠,可是灼熱的視線仍然緊盯著她,讓她難以忽視,也終於從夢境中回神了。
她坐起來:“你幹嘛?”
秦司皓也跟著她坐起來,盯著她看了一會,而後沒忍住,驟然過來抱住她,將頭埋進她的頸窩裡。
林希條件反射的推開他:“別動手動腳。”
聞言,他抿了抿唇,眸中有一絲委屈,但卻老實了。
林希驚奇的發現,經歷昨晚的事情後,他竟出奇的乖順了。
似乎怕惹她討厭,頻頻壓抑自己的慾望來巴結她。
林希頓時有點想笑,既然他想裝小綿羊就讓他去吧,反正這種感覺也不錯。
他挪了挪位置,更靠近她一些,問:“傷口還痛嗎?”
其實昨夜那一劍只不過是皮外傷,她搖頭,卻想起了當時的對話,於是問:“當初在原安寺時,你說過從小就被人下毒,還將你關起來,做這些事的是昨夜那個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