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川,你和他說,我的爸爸是餘延。我並不是什麼蕭家的女兒,我是餘延的女兒,我是餘延的女兒呀!我的爸爸只有餘延,我的爸爸只可能是餘延啊!”
餘笙歇斯底里地喊著,甚至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但卻還抱著一線希望,死死地盯住慕寒川,希望慕寒川給她一個否定的答案,讓她逃離這場噩夢。
“餘笙,蕭靳恆沒有騙你。”慕寒川雖然不忍,但還是沒有騙她,咬了咬牙,選擇告訴她實情。
餘笙難以置信地抬頭。
“那你是說,我不是爸爸的女兒?我不是餘延的女兒?”
慕寒川點點頭,將餘笙攬入懷中,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試圖平緩她不安的情緒,可是餘笙依然在他的懷裡瑟瑟發抖。
雖然在慕寒川的陪伴下,餘笙已經很少再像從前那樣每晚被噩夢纏身,但是十七年前車禍的慘象,只要她一閉眼就會浮現在眼前……
粘稠的彷彿會纏繞扼死自己的無盡的鮮血,沖天的要灼傷自己視網膜的大火,路人的尖叫和警察維持現場的嘈雜……
全世界只有自己,那個被自己最愛的人拋棄的小女孩,獨自站在血與火的世界中,彷彿就要被這個世界的黑暗完全吞噬……
餘笙再也忍不住,痛哭出聲。
慕寒川心痛不已地收緊了懷抱,抬頭輕聲對蕭靳恆說道:“蕭靳恆,你還是先離開吧,餘笙聽了這些事情,早晚會明白的,不過她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大了,我擔心她的身體會受不了。”
蕭靳恆看著餘笙銷瘦的身形在慕寒川懷中顫抖不已,雖然想以哥哥的身份來擁抱這個妹妹,安慰她內心的痛苦,但他心裡也清楚,現在並不是最好的時機。
“那你照顧好她,我先走了。”
蕭靳恆低嘆一聲,獨自走出了慕家大門,背影帶著無限蕭瑟,只是這份痛楚,被慕寒川擁入懷中的餘笙卻是沒有見到。
“餘笙,蕭靳恆已經走了。”慕寒川在餘笙耳邊說,聲音輕得好像怕驚擾了她。而餘笙依然在他懷中顫抖著。
慕寒川將餘笙的身體扳正,輕柔地擦掉她腮邊的淚水。
“餘笙,你心裡清楚的,血緣關係並不能抹掉你和你爸爸之間的感情,如果蕭靳恆說的是真的,難道你會就此不認你爸爸嗎?”
慕寒川直視著餘笙的雙眼:“乖,回答我,你不是那麼無情的人是不是?”
餘笙搖搖頭,淚水再次滂沱而出,抽噎道:“我不會,不認爸爸的,不論怎樣,他都是我的爸爸,我只有一個爸爸。”
“可是蕭家呢?蕭家找了你二十多年,餘笙,當初是餘延把你從手術檯上抱走,這雖然不是他的錯,可這也造成了你流落在外的事實,你可以繼續認餘延為父親,但蕭家你就不管不顧了嗎?”
“不,我不是……”
慕寒川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淚水:“餘笙,你放心,我會想辦法將餘延救出來的,你也原諒簫靳恆好麼。”
餘魚隔了好半晌才點了點頭,眼睛紅紅的。
在知道餘笙答應回到蕭家後,簫靳恆喜不自勝,他準備要為餘笙開一次盛大的宴會,來慶祝餘笙回到蕭家來,另外一方面又要宣佈餘笙與慕寒川既要訂婚的訊息。
而慕寒川則同意了,他也希望自己可以儘早和餘笙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