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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憂鬱的學生 (1 / 2)

商音可謂絞盡腦汁,《女則》的作者是誰?這個問題估計天下女子就她不知道吧。

忽而想到莊孟的“婦人從人者也”言論,她就覺得這本該挨火燒的《女則》說不定就是莊子跟孟子這種男性的聖人“合謀”搞出來的產物。

然後她鬼畜地回答:“莊子,不是莊子那就是孟子。”

“……”

李世民的文德皇后估計氣得要從昭陵裡跳出來。

“唉,雖模樣好,擅音律,不過連《女則》都搞不清楚的秋娘可請不得,不能叫她教壞了我女兒。”王夫人是前所未見地搖搖頭,給了一筆盤纏費就打發了。

這樣不中聽的話,依商音的急燥性子,她肯定跳起來豪言壯語地反駁了。如今對於王夫人的話也只是嘴角閃過譏笑,並沒有接過那筆盤纏小費,謙虛有傲氣地說:“夫人說得是,奴的確身份卑微,因生活所迫淪為市井上唱曲教藝的秋娘,學識和見識自然不能與大家閨秀睥睨。人因身份與地位區分貴賤,但人性品質的貴賤卻由不得地位身份。商音知‘無功不受祿’的道理,如今走這一趟是商音的福氣,奴家自養的馬兒四肢矯健,車伕忠厚又能幹,無需盤纏費。”

這戶王家也是本分人家,也沒幹過狗眼看人低的事兒,王夫人本也是無意脫口,卻被懟得啞口無言,臉色頓起幾分慚愧紅,心中微微敬佩這個十六歲的秋娘樂伶,語言不免放軟客氣:“曲秋娘還請慢走。”

商音禮貌一笑轉身辭去,出門看見趴在窗欞上的垂髫小女,垂在耳邊的蝴蝶髻頗俱稚嫩,緋霞色的半臂小骻是主人才穿得起的錦緞成色。她下了墊腳的木凳子,鸞鳥形的銀墜兒隨著動作鐺鐺響,想必是因為好奇往房內窺望已有許久了。

商音路過對她相逢一笑,然而小姑娘卻不笑,像是嬰孩認生般的冷漠,仰起臉蛋望著商音,眼神裡有點天然呆滯,而眉毛卻似有千金騾黛描過般,與生俱來的亮麗。

這女孩好生奇怪,面相上一點也不似大戶家無憂無慮的女兒該有的活潑伶俐,商音走過她身邊時,她忽然漠然地開口:“我,認識你。”

忽略這種漠然,商音真誠笑答:“嗯?你跟我說話,那我也認識你了呀!”

她臉上沒有微笑,緊閉著唇,不願意再說什麼。

王夫人聽到女兒說話,竟驚喜萬分,差點沒從視窗跳出去,急急忙忙繞到孩子邊,親切喚:“真奴,你在跟誰說話呢?”

“救命恩人。”

“誰是救命恩人?”

小女孩又直直望著商音,用眼神來回答。

面對這位小真奴的小眼神,商音一下想起來了,“喔!你是去年在馬蹄下的那個小女孩!”

真奴面無情緒,微微點了下頭。

去年那日鄭王的瘋馬當街傷人,商音扮的是男裝,王夫人雖在場,眼神終究輸給了五歲的小女兒,現在瞅著商音望了幾秒才反應過來,笑呵呵言:“不曾想我們有這樣的緣分,那日多謝曲秋娘相救。”

這位真奴便是王家要學音律的女孩,如此機緣,順水推舟,王夫人歡天喜地將商音留作教習,贈了十條束脩。其實,請她,還有不能對外言語的因素。

王家是地主庶民,儘管家底殷實,戶庭寬敞,都只能按照普通百姓的規格來蓋,種滿牡丹菊花的迴廊錯綜連線,左右都有屋,俱是懸山式的平房,院合四角的桑竹榆槐繁盛成蔭,淳樸之風盡在其中。穿過一座假山,池中設有對月亭臺,王家的長子王承升腹有墨池,才學橫溢少人可比,亭臺上的對聯皆是他親作,廊頭的詩壁也落有其佳作。

在與王夫人一步步賞景的聊天當中,商音對真奴增添了許多瞭解。

王夫人冗長地嘆了一氣,哀愁地道來:“真兒幾乎從不跟生人說話,她是個不合群的孩子。以前天寶戰亂,我們便投奔到姑蘇,真兒生在姑蘇,與外祖父的關係竟比我們做爺孃的還好,後來她親眼目睹到外祖父逝世就生了場大病,在此之前,她還不明白什麼叫做死,只是以為人死了就像木頭那樣不能說話了。後來她心中打了個結,憂鬱著不愛交流,覺得萬物皆有一死,不如不曾知道它存在過,連走路踩死一隻螞蟻她也要鬱悶上幾天。‘死’這個字,是她對這個世界不可言的誤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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