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了許久,最後商音的身軀重重地砸在石頭上,劇痛讓她喪失了該有的知覺,黑暗的天空變得模糊,彷彿迸射出一束明滅的陽光落在眸裡,漸漸化開記憶的陰霾,那些遠久的歲月失而復得。
在遠久的歲月裡,看到了許多人對她招手說話……
——“商音,商音!王商音!家裡只有兩棵荔枝樹,一年才結一次果,全裝進你肚子裡了!”
歆兒阿姊一貫扮著漂亮的裝束站在荔枝樹下大呼小叫,一身金光閃閃的,像撅起屁股的金孔雀。
那時,茂綠的荔枝樹頭探出一個小腦袋,她悠悠將荔枝的紅衣剝成兩半:“歆兒阿姊,外來的水仙花也全進了你的房間了呀!”
——“小商音呀,你的小臉簡直跟荔枝一樣骨小肉多,又白潤又圓滑,太惹人捏兩把。”
阿兄超級討厭啦,老愛捏人家小臉蛋,捏瘦了都!
那時,她蹦了兩下,捏不到阿兄的臉就抓著他的袖袍抖兩下,即刻有幾個圓燦燦的小金桔滾出來,她稚嫩地踢著金桔跑“阿兄快撿起來,你的小金橘跑了!”
趁著阿兄蹲下來撿小金橘,商音終於也捏了一把他那張小白臉。
——“商音,阿耶可要考考你的功課了,‘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你說說何為明德才能至善?……”
父親將儒家思想奉為圭臬,總想著要教出孔子那樣的子女來流芳百世。
她揉揉惺忪的眼睛,伸個懶腰,懷裡掉出連篇的蜀地異志連環畫出來,“阿爺,孔聖人怎麼一點都不消停,化白骨了還要為難我們後世……”
——“商音,快過來,阿姨為你量量尺寸,去歲的褲裳又露腳踝了。”
孃親手裡拿著刻花鳥尺,一為女兒添置新衣就特別地欣喜,然而一年到頭,自己的新衣卻寥寥無幾。只有商音一個女兒,不疼她疼誰!
她卻搶過來孃親的尺子,揚起小臉蛋嗤嗤笑:“阿孃,該輪到商音為你量身裁新衣了。”
當朝尊卑禮法分明,嫡妻為母,妾母需喚為“姨”。孃親是個拘謹之人,每次總是眼色一緊,瞅瞅庭院周圍沒有人才放心,敲下女兒的腦袋瓜子“你呀,阿姨教的規矩你總不聽不聞,被別人聽到又不太好了。”
——“商音,母親命你抄《女戒》,你這抄的像什麼話!”
大娘拉著一張驢臉,將商音所抄的東西摔出來,簪花小楷倒是練得清秀,可是,哎呦呦,上面的一句句哲理倒抄如流!
她屢教不改,一本正經:“母親大人,兒抄的自然是聖賢說的話,一字沒漏,一筆不少地全抄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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