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唐煜可以對全世界殘忍,卻唯獨不能傷害他爺爺。
“爺爺,我納。”
“哎!乖孫,乖孫。”
老爺子拉著唐煜的手欣慰笑著,笑著笑著就這樣睡過去了。把老爺子抱回床上睡好給他蓋上被子,唐煜離開房間。
正蹲在門邊的唐九一看唐煜的走姿、眼神就知道是少爺“醒”了,“少爺,寧少爺打鎮定劑後睡著了。”
他們也沒想給楚攸寧打的,可楚攸寧武力值太高,不打鎮定劑真能拆門拆窗。
“開啟門。”
唐九連忙應好,從懷裡掏出鑰匙三二下開啟。
楚攸寧蜷縮著身體躺在被子下面,淩亂的發絲把白皙的臉龐半蓋住,鼻尖紅紅的,唇瓣緊抿著,雙手緊握成拳放在胸前,像要隨時攻擊誰。
唐煜想起初見楚攸寧時他還是七歲,小臉緊板著,眼睛看誰都帶著警惕,一有人近身就雙手握成搼放在胸前,擺出攻擊姿勢,那兇狠的目光就像只隨時準備著撲向敵人的蒼狼,即使那些人是無害,他卻始終不相信、不接近,當年的楚攸寧猶如一隻獨舔著傷口的小獸。
現在這只小獸現在長大了,會溫柔的對著傻子笑,也有著可以一起玩耍的朋友,他越長越出色,吸引著無數人的目光,而他唐煜,在楚攸寧生命中出現不過幾次的男人早已被遺忘。
“該說你是殘忍還是善於遺忘呢!我以傻子的名義納妾,你會恨他嗎?”
心髒浮起絲絲的痛疼,唐煜從來不知道,原來當初車禍的後遺症不僅僅讓他失去親人、失去意識而已,他的下半生,也許都要為一時的逃避而承受著無盡的痛苦。
唐家突然熱鬧起來,連整天被關在房間的楚攸寧也能感受到那份喜氣洋洋的氣氛。
“怎麼回事?”
楚攸寧緊咬著下唇,濃鬱的血腥味讓他清醒幾分,最近他總在睡,連房門也無法踏出。現在他除擔心唐煜外,對老爺子的恨意越來越深,他沒想到老爺子竟敢以這種方式軟禁他。
站在床邊的唐九目光不敢直視楚攸寧,撇過頭說道,“少爺,準備納妾。”
楚攸寧心咯噔一跳,“哪個少爺?”
咽口唾液,唐九聲音更小了,“唐煜少爺。”
“嘭!”
楚攸寧突然起身,撐不起兩秒,人又直直摔落在床上,手把床邊的水杯甩落在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你說什麼?”
冰冷的聲音讓唐九打個寒噤,楚攸寧眼眸內兇暴的怒意讓唐九不禁倒退兩步,他從不知道,一個已經被打了鎮定劑的人還能發出這樣淩厲的氣勢。
“說。”
楚攸寧嘴角流出一絲血,唐九大驚,連忙沖向楚攸寧,用力捏開他下巴,發現下唇內竟然被咬的破爛,這人,這人為了保持清醒竟然對自己下這樣的狠手。
從床頭櫃拿出一張手帕塞在嘴上,唐九匆忙下樓。
“怎麼回事?”
轉角處碰上唐煜,唐九用力咽口唾沫,看看四周,發現沒人才說道,“寧少爺為了保持清醒,把自己唇瓣都咬破了,還,還有,寧少爺知道您要納妾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