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迭戈對著虛空,輕輕一推,一掌,如幻,似影,帶著狂暴的能量,便向莫家三兄妹及蕭迴風處推來。
恍如當年佛祖對敵十萬大山中那兇獸一樣,巨大的手掌虛影,鋪天蓋地壓來。
只是比起當年佛祖,如今的迭戈,毫無寶相可言,完全就是當年兇獸為了報復當年一掌,反將這一掌,送到了青雲山上。
是以莫家三兄妹及蕭迴風,曾經在某個領域登臨絕頂的四位年輕人,第一次有了弱小且無奈之感,因為他們深知,這迭戈一掌,足以要了他們性命。
就在此時,一影,一白影,如天神降臨,如夢似幻,與巨掌一般。
但與巨掌,又有所不同,只因他在龐大的巨掌前,顯得如此渺小。
然而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渺小,便等於弱小,是以這無解之事,在他到來後,一個眼神,便化解開來。
不錯,他的眼神,如劍一般,只見他剛立身於此,他眼中的劍意,便滿溢而出,徑直向那巨掌刺去。
“是你?”
如此一言,讓人聽來,有些熟悉,又有些意外。
不錯,此人的到來,的確令迭戈很是意外,因為他明白,此人不可能出現在這裡,還因此人,非常弱小,自當日之後,便可算世間最弱小的生靈之一,不可能投影至此,更不用說擋下自己這氣勢恢宏的一擊。
自是熟悉,因為他是李知焉,接連重創他魔族的少年,想必人間魔域兩界,對此人都很熟悉。
李知焉白衣獵獵,飄然出塵,傲立場中,看向迭戈時,少了許多無奈,多了不少淡然,只見他淡然笑道:“不錯,是我。”
這句回話,不是回答迭戈,而是回答他身後,那緊盯著他背影,近乎囈語般,那莫如雪的問話。
就在他到來後,那少女的眼中,便再沒有他物,甚至連眼睛都未曾眨一下,好似唯有如此,才能將前方那少年刻入自己眼中,生生世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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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想到了什麼,莫如雪睜大的眼中,忽然湧出一大滴淚水,滾滾向下,也不知是喜悅,還是悲傷,只見她就著嘴角的淚水,繼續問道:“你來了?”
李知焉道:“我來了。”
莫如雪看著這如夢似幻的身影,自然想到了一些不好,道:“你,還是你嗎?”
李知焉回頭一笑,亦如當年萬丈谷一笑,也如當下,萬丈谷中,那少年一笑,道:“我,依然還是我。”
莫如雪用衣袖輕拭模糊雙眼,希冀看清楚些,至少不是這如光幕一般的人兒,但她終是有些失望,哽咽道:“你.......你.......傳言人死之後,會再次走他一生走過的路、、、”
李知焉一個白眼,終是明白了這小妮子想的什麼,道:“傻瓜,我還沒死呢。”
如此回答,讓莫如君也是摸不著頭腦,就連多日前與李知焉有過交集的莫如是和蕭迴風,也是面面相覷。
被自己認為的“傻瓜”,稱作傻瓜,怎麼都不會好,莫如雪貝齒一咬,起身上前,試圖在他身上擰肉卷,就在他探手向李知焉腰間時,旋轉的,卻只有她自己的手臂。這讓她更加困惑,繼而困惑的望向李知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