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沈溫言隱了隱神色，低低地說道。
即便是他這樣的人，她也不會介意嗎？
在沈溫言的心裡，他覺得蕭昭喜歡上他，僅僅是因為他是縹緲宗弟子的身份，外貌，正當門派，沒有在她面前表現過暴戾，殺伐的一面，並不是其他別的。若是知道他其實是一個麻木不仁，手上眾多鮮血和生命，知道他的那些過往，是不是會和別人一樣對自己避之不及。
雖然蕭昭有時候很頑劣，但是沈溫言知道她心底的那份美好。
她的美好和別人不一樣，她有一套自己的規章。
蕭昭看了看他，頭髮蓋住了沈溫言的眼睛，看不清他的神情，聲音聽不出起伏，卻總感覺含著什麼話。
“當然嘍，怎麼九師兄覺得我是那個助人為樂的人？”別鬧了，她不會同情心氾濫的。
要護也只是護自己的人。
“師妹，有朝一日發現，自己朝夕相處的人或者自己喜歡的人並非看到的那個樣子，他殘暴，無惡不作，該當如何？”沈溫言沉下氣，目光平和，平靜地看著她。
蕭昭深深看著他，淡淡地說：“不如何。我所知道，我瞭解一個人並不是道聽途說，這個人與我朝夕相處，他對我什麼樣子我心知肚明。我覺得他好就是好，與他是誰，做了什麼事情沒有關係。”
“這世間的是是非非，豈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的，隨心。”
雖然蕭昭不知道沈溫言為什麼問這些，但還是如實說了自己心裡的想法。
她一直覺得，認識一個人，就要自己去接觸，接觸一天不行，接觸一個月也不行，要慢慢地接觸，直到完全知道了這個人，才能總體衡量這個人好壞。但這也只是部分，有時候眼睛，耳朵，看到的，聽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
用心感覺。
當然很少人能做到這個樣子，不然上一世她怎麼會那般......
慧眼識人要用多少經歷和教訓換來的。
沈溫言頓了頓，唇角一勾，“我倒不如師妹通透了。”
也罷，到時候，若是想逃，把人綁回來就是了。
蕭昭孰不知道自己的這番言論，在日後讓她叫苦不迭。
“嗐，九師兄雖然你比我入門早，但是你可知道什麼叫一葉障目。說的就是修行久了，時間一長，就往了自己的本心是什麼了。當然也不是說九師兄失了本心，而是說，偶爾在道路上迷茫，也是正常的，不必自卑。哈哈哈哈。”
好不容易能在智商上碾壓一下沈溫言，蕭昭恨不得多秀秀。
“的確，以後可要多麻煩師妹了。”蕭昭溫和地說道，臉上掛上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