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好似也被晃了下神,聽到皇帝的話,他那眸色轉深的眸子忽然恢復了孤清之色,默然向著上首的三位見禮。
而後空靈飄渺的聲音再次在大殿中響起:“眼下有詛咒之物妨礙,實難窺探天機,還請陛下先行解決總管之事,微臣稍後再為陛下效勞。”
國師一副謙和有禮卻淡漠疏離的說出這樣一番話,皇帝這才好似想起了九嬰似的,掃眼看了九嬰身前的一應物品。
這一眼掃過,皇帝的臉色比剛剛附著慕容漠的黑氣還要濃墨重彩。
黑得堪比鍋底灰。
不管他喜不喜歡慕容漠,那都是他的皇子。
何況今天陸雲瑤那一番話觸動了他的心絃。看著與他的梓童如此神似之人,說出那番從未有人說過的言語,他竟覺得他的梓童當初怕是真的就是這麼想的。
皇帝哪裡還會再恨慕容漠奪了他正妻的性命?
但這麼多年來複雜的感情,和刻意的疏離,讓他做不到一下子就親近起這個兒子來。
可看著他因為沒有他的庇護,被人如此糟踐,他的眼前就好似看到了他的梓童失望傷心的臉。
就像那個孩子此時的模樣。
不言不語,孤寂無助,卻連看他都不敢。
想到他小時候也曾屢屢露出期盼得到他疼寵的眼神,皇帝的心驀然一痛。
愛屋及烏,他怎可如此對待她留下的唯一血脈?
皇帝感覺到了綿密的疼痛在心臟蔓延,看向九嬰的目光也從未有過的銳利:“將東西都收起來,這件事交由愛卿全權負責,定要將此事查一個水落石出,不得有誤。”
最後“不得有誤”四個字,皇帝咬的極重,就好似要生啖何人的血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