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朕傳顧硯白覲見!這件事情,朕一定要問個清楚!”
“是。”
顧硯白接到皇上的傳召時,正在安撫顧老夫人。
他接到訊息過來時,管家已經被人押了下去,他看到的就是氣壞的祖母和還在桌子底下的女店主,看著店主,顧硯白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怎麼會突然過來說出真相?按理說這對她並沒有好處。
暫時來不及想那麼多,他連忙請了大夫過來給顧老夫人把脈,開了副安神的方子讓丫鬟熬了,顧老夫人喝下去面色的確好了許多,只是心頭憂患未解,依舊意難平。
當她聽到皇上要宣顧硯白覲見的時候,心頭咯噔一聲,一下子想起管家剛剛說過的話,激動的要從床上坐起來,被顧硯白摁住,好一通安撫,這才勉強躺下。
臨走前,她拉著顧硯白的手憂心忡忡的囑咐,“硯白,你做事祖母放心,你自己多小心,千萬要以大局為重。”
“祖母,我自有分寸。”
顧硯白跟著公公進了宮中,剛一走進乾清宮裡,就被皇上不悅的目光鎖住了,皇上上下將他打量了一番,態度陌生了許多。
顧硯白態度如常,不卑不亢,撩起袍子給皇上行禮,深深地叩拜下去:“臣拜見皇上。”
殿中只有他們兩個人,顧硯白說完之後,皇上沒有立即回應,也沒有叫他起來,殿中一時間十分寂靜,一旁的公公也忍不住生出冷汗,皇上這是生小侯爺的氣了,否則也不會故意如此冷落。
就算跪了許久,顧硯白臉上也沒有任何不平之色,即便是跪著,也跪的筆直,心懷坦蕩,皇上看著這才緩了臉色,抬手讓他起來。
“顧硯白,朕今日聽到了些市井流言,你可有所耳聞?”
“皇上,臣不知,但臣家中出了家賊,或許和此事有關,市井之說不可信,皇上千萬不要為此動怒。”
顧硯白語氣平緩,不爭不辯。
“今日有人在外面說皇家欠了侯府的錢,朕並不認為這件事情是真的,還有人說,侯府近來查賬,這才發現了此事,皇家如何會欠臣子的錢,還是說侯府可有什麼證據證明?”
皇上的最後一句話語調微揚,透露著一股不容置喙的威嚴,就如同皇家的臉面一般,容不得一絲的反叛。
“若是有,朕一定還給你們。”
侯府倒是真有證據,不過顧硯白若是真和皇上去要銀子,恐怕皇上會一怒之下奪走他比銀子更重要的東西。
皇上在意的不是銀子,是自己的面子,顧硯白無比清楚這一點,顧老夫人也已經再三交代,他搖了搖頭,做出一臉迷惑的模樣。
“皇上這是何意,這全都是事情中傳出來的謠言罷了,侯府又怎麼會有證據?”
看著他的態度,皇上頗為滿意,臉上怒色徹底消散:“既然是謠言,那就儘快讓它消失,解鈴還須繫鈴人,這件事還是交給侯府來做,朕不想再聽到有人議論。”
“臣一定會澄清流言,請皇上放心。”
皇上雖然心中芥蒂,但是交談還算順利,接下來只要他把流言壓下去,皇上就不會怪罪侯府。
顧硯白回到侯府,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侯府遭遇這場無妄之災實屬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