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都知道都能明白的事,再由她來開口是不是就不好了?為什麼明明相愛的兩個人卻要彼此執拗著不牽手?
傅雲笙一邊清洗著盤子一邊悲催的想,也許她爹孃破鏡重圓之後,也就不需要她在這裡打雜了。
不行,看來撮合爸媽的工作得提上日程才行,不然在這裡當一輩子苦力就太悲催了,人生哪能只有面前這些盤子杯子碟子碗?還得有遠方的鉛筆橡皮轉筆刀才對啊。
簡單來說吧,她膩歪這樣的人生了,膩歪了這樣一堆瑣事的人生。
她想要的是詩歌和遠方。
不行不行!一定得脫離這樣的人生才行!
這樣想著,她狠狠的用洗碗巾搓著手中的盤子,幾下子盤子就被擦的光可鑒人了。
將盤子丟到一旁的洗碗池裡,她摘下了手套,手撐在臺子上。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她趕緊回到烤箱前,拿出模具做起蛋糕來。
傅琳正忙著追劇,她的人生很簡單,算賬、追劇、追劇、算賬,簡單到有些單一。
能讓她這般悠閑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她有個任勞任怨的傻閨女。
正想著就有客人走進門了,他一進門直接走到吧臺邊,點了一杯她們家的招牌咖啡。
傅琳應了下來,然後朝著後廚招呼,可是還沒掀開門簾就看見裡面的人沖了出來。
傅琳被嚇了一跳,怔怔的看著女兒像一陣風一樣的沖了出去,她反手一抓卻沒有抓住她,就急得大喊:“丫頭!你要去哪裡?”
傅雲笙腳步沒停只回了下頭說道:“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撂下這句話,傅雲笙便直接跑了出去,傅琳看著她手上提的方形盒子,立刻便了然了。
傅琳一邊無奈的看著已經消失的女兒的身影,一邊看了看面前的客人,她趕緊換上了滿臉的笑容:“您稍等一下,我這就去後廚。”
客人找地方坐下,傅琳進了後廚。
她不是不會做甜點,只是因為一個承諾,她再也沒給別人做過任何東西。
依靠在櫥櫃前,她微微平息了一下心情,然後便動手做起來。
外面的客人等了好一會兒才等到她把咖啡端出來,這招牌咖啡是她教給雲笙那丫頭做的,除了教給她時給她煮了一杯,她已經六年沒有煮過咖啡。
咖啡都沒有煮過,就更不用說做別的了。
把咖啡放在客人的面前,然後她就重新回到吧臺邊坐著,但是目光卻膠著在那人的身上,看著他舉起杯子一口一口的啜飲,她的心不知怎麼就一下子提了起來。
似乎在等著那人的評價,直到他隔著好幾桌的位置朝著她豎起了大拇指,她心裡才終於輕鬆了一些。
傅雲笙提著手裡的盒子進了寫字樓,這不是她第一次進這個大樓,但是卻是最緊張的一次。
以往六樓有家小廣告公司總愛定下午茶,都是她送過來的,還有八樓那家自媒體公司,有一堆長得好看穿的時髦的小姐姐也有事沒事的定些蛋糕。
她從前進這個電梯的時候是不會很緊張的,怎麼這一次這麼緊張,隨著電梯的升高,她的心更加揪緊了幾分。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頂樓是家經紀公司,而且白皓就是那家經紀公司裡最紅的藝人。
隨著電梯‘叮’的一聲,傅雲笙有些侷促的拿著蛋糕盒子從電梯裡走了出來,順著指示牌一路走到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