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堯擔心女兒會難過,所以才急著想要把她趕回休息室,等有時間再好好跟她說。
“爸,你們去忙吧,我就在這裡站一下。”程七七不等程堯說話,就已經說了出來。
程堯看著眼前的女兒,心裡一瞬間瞭然了,她已經知道了!
算了,還是隨她去吧,反正她已經知道了。
想到這裡,程堯就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而程七七則自己一個人站在臺上。
她穿著潔白的婚紗,迎著光站著,背脊挺直好看,天鵝頸美得一塌糊塗。
今天的她真的像是仙女一樣!
程七七一直站在那裡,就好像對面站著魏寧安一樣,她臉上還掛著溫柔的笑容。
突然的,她就想起那句詩,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如今她就在這裡站著,不知道魏寧安在哪裡,就當他在吧,在這個生機盎然的春日裡。
就當他在吧,在這個希冀了無數日夜的美夢裡。
程七七笑了笑,臉上的笑容迎著日光,竟然顯得有些蒼白。
突然,在一旁正跟賓客解釋的阿峰朝著臺上了看了一眼,然後就有些歇斯底裡的朝著臺上沖了過去,一邊沖過去還一邊大喊著:“七七!”
程堯聽到聲音,心裡升起疑惑,他轉頭朝著剛剛程七七站的地方看了過去,就看到紅色的地毯上潔白的婚紗。
似乎有什麼躺在地毯上,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意會過來,趕緊朝著臺上跑過去。
程七七躺在地毯上,指尖連抬起的力氣都沒有,她的意識裡最後只剩下阿峰和父親朝著自己奔跑過來的畫面。
這是她頭一次站在婚宴會場的臺上,也是最後一次,後來的後來她再也沒有可以與她一起並肩站在一起的人。
也許是她沒等到,也許是她錯過了,直到再次遇到他的那個二十八歲。
那個白雪皚皚的冬日,他攜著風塵和濃重寒意歸來,一開門明明是森森冷意,可是她卻有春天來到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