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梔倒是不驚訝,她面色依舊很平和,只是抱著孩子轉身。
徐姐伸手想要抓住她,但是手指尖擦著她的衣角而過,她踩著高跟鞋踉蹌著追了幾步,但是本來要追上她的步伐一下子就滯住了,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
徐姐的頭發被風吹的有些淩亂,冬日的微風還輕輕的吹起了她的碎花裙的裙擺,顯得她整個人格外的孤寂。
她就那麼看著齊梔重新回到車裡,在寒風中寂靜的像顆小樹。
賀年年不知怎麼回事,竟然從她身上看出了一股悔意,甚至還有痛苦憂傷的交疊。
在她思索的過程中,齊梔已經坐回了車裡,她雙目直視著前方,看也不看遠處那個依舊佇立在那裡的身影。
“年年,走了。”餘致淵不用回頭都能感覺到後座的低氣壓,就招呼了一下依舊在車外的賀年年。
“哦!”賀年年反應過來,匆匆對著徐姐揮了揮手就再度返回了車裡。
車子開動起來,開出很遠之後賀年年還能從後視鏡裡看到身後的身影。
她身上暗色的碎花,就像寂白冬日的一抹顏色,安靜的佇立在那裡。
賀年年扭頭看了看齊梔,嘴角囁嚅了一下,但是看著齊梔平靜的臉色還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齊梔把臉瞥向另一邊,看也不看她,賀年年看她這樣,只好收回了話頭轉回身去。
一路無言的開到電視臺,由於賀年年不知道大概需要多久的時間,就讓餘致淵和齊梔把車停在車庫跟著她進了電視臺裡。
進了演播大樓後,賀年年費了好半天的勁兒才終於找到白皓。
白皓應該是等急了,一見她就趕緊跑過來,嘴上還埋怨著:“怎麼這麼久?”
白皓已經化完妝了,只剩下換衣服了,趕緊從她手裡奪過衣服就往更衣室走去。
他走了幾步才看到餘致淵,後知後覺的停下了腳步:“餘少也來了?剛剛有些著急沒有注意到。”
“沒事,你去換衣服吧。”餘致淵顯得很溫和。
白皓歉然的笑了笑,然後拿著衣服進了更衣室,他把衣服掛在掛鈎上,有些苦澀的靠在更衣室的牆上閉上了眼睛。
他靠了好一會兒,才重新動手脫下衣服換上。
賀年年在門外等了好久才看到他從更衣室裡面走出來,她很自然的上前幫他整理衣服,就像以往的每次一樣。
白皓看著近在咫尺的身影,她的手正在整理他的衣領,這種距離下他甚至能聞到她身上清淺的香味,那是一種淡淡的似有似無的香味。
他垂眸有些出神的看著她,似乎想在她臉上找到什麼似的。
賀年年整理完他的衣服,然後往後退了兩步,離遠了看了看他整體的感覺,然後有些不滿意的快步跑過來抓了抓他額前的頭發。
再看了一次,這次終於有些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好!一會兒保準能迷死一大片。”
聽著她的贊美,白皓不自覺的低笑了下,一笑起來眼睛都彎彎的,嘴角露出了潔白的牙齒,粲然的讓人眼前一晃。
“白老師,馬上就開始了~您趕緊準備一下!”有場務過來催場,白皓淡淡的應了一聲,一邊扣上西裝的扣子一邊往演播廳走去。
“白皓!”賀年年大聲叫住了他:“你還記得你當初最大的夢想嗎?”
聽著賀年年的問話,他不自覺的一愣,不知她提的是哪個夢想,他從小就三分鐘熱度,夢想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