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他們即將上車,餘致淵卻對著雷叔的背影喊了聲。
“雷叔!”
雷叔的背影分明一顫,他強裝淡定的回頭看過來:“少爺,怎麼了?”
“我得好好謝謝您,ga現在可是多虧了您打理,爺爺也是一直唸叨著您,有空您回老宅那邊看看,我們也好好聚聚。”
“嗯,好。”雷叔一愣,轉瞬間拾回了臉上的笑意,他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才矮身上了車。
邢渭跟在他身邊隨後也上了車,車子後退,然後轉彎經過他的身邊,雷叔落下了車窗,將腦袋從裡面探了出來。
“少爺,風大了,您也早些回吧。”
餘致淵臉上的笑意一直沒有褪下過,他淡笑著點了點頭。
寶馬車隨後就從他身邊掠過,他也轉過身,背對著車子消失的方向,沖著賀年年她們走了過來。
賀年年早就按耐不住了,她一把拉開車門,跑到了餘致淵的身邊,拉住了他的衣袖:“剛剛那是雷叔嗎?”
餘致淵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反問道:“你不是看到了嗎?”
賀年年看著餘致淵的表情,雖然和以往沒什麼不一樣,但是她就是莫名感覺他此刻心裡很亂,所以也就不再煩他了。
寶馬車開了好遠之後,雷叔還回頭朝著身後看去,他有些心有餘悸的訓斥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怎麼把他給帶來了?”
邢渭也很委屈,他來時並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跟蹤:“我……我哪裡知道,我還以為從杭州就把他們甩掉了呢。”
“怎麼?聽你這意思,他們找到杭州去了?”雷叔粗眉一皺。
邢渭膽怯的看了他一眼,小心得點了點頭。
“你他媽可真是個廢物!”雷叔氣急,一拳捶在身邊的靠墊上。
“我…我…”邢渭我了幾次他還是沒有說出什麼來。
“是不是又是因為你那個好媳婦兒?”雷叔一雙鷹眸狠厲的盯著他,像雷達一樣在他身上掃視了一圈。
不等邢渭解釋,雷叔直接擺手拒絕讓他開口講話:“我說過多少次了,你早晚得死在那女人的手上,這幾年的事她哪件不知道?咱們可是把命脈攥在了她的手上,但凡她想,都隨時可以要了你我的命。”
雷叔大手拍了拍邢渭的肩膀,看著他突然暗淡的目光,語重心長的說:“當初我就說她不能留,你卻怎麼也捨不得,現在可是真的到了做決定的時候了。”
邢渭顯得很痛苦,他使勁耙了耙頭發,跟雷叔打著商量:“舅舅,能不能不要……她不知道的,她什麼都不知道!”
“你是不是傻?就算現在不知道,可是以後呢?如果讓她知道當年她們家的人都是被我弄死的,你覺得她會像你這樣心慈手軟嗎?”
邢渭一下子沒話說了,他有些煩躁的將頭垂下,手還使勁的抓著頭發。
“渭兒啊,反正舅舅這條老命是攥在你們手裡了,你看著辦吧。”
邢渭這次是真的說不出什麼了,他是雷叔從小帶大的,從前他在餘家當管家的時候,就把他寄養在鄉下,但是每個週末都會回去看他。
那些年,他給了他從未有過的溫暖。
再到後來,他將齊梔在他手裡救下,那時候他們做的交易就是遠走高飛,不再回京城。
也是因為有了他的一再保證,舅舅才會放了齊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