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會場以後,宋瑤才終於回頭朝著他消失的地方看了過去,她的眸光有些暗淡,指尖有些僵硬。
微微動了動手指,她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澀。
“怎麼了瑤瑤?”杜洵芳注意到了女兒的不對勁,便側頭靠近她問了問。
宋瑤後知後覺的搖了搖頭,感覺心頭的苦意一下子在心裡化開了一樣:“沒事。”
她輕輕的說了一句之後便轉過頭來,繼續的看著前方的餘致淵夫婦。
杜洵芳擔心她會傷心,便提議道:“咱們回房吧?”
宋瑤知道母親是怕她難受,而且坐在這裡也確實難受,所以便聽從母親的提議,跟著她兩個人站起身來離開了宴會廳。
賀年年來參加小魚兒生日會的收獲除了以前因為宋瑤而在心底産生的隔閡,還有餘致淵恢複了記憶之外的最大收獲就是鄒馥梅對她的態度有些變化了。
比如此刻,鄒馥梅和她同席而坐,沒有以往一見她就冷嘲熱諷的,反而自動給她留出了位置。
看著鄒馥梅和餘致淵中間空空的位置,她還以為是鄒馥梅給小魚兒留的,可是看到小魚兒坐在她的另一邊後,賀年年心裡就有些發緊了。
她狐疑的看了看座位,又看向餘致淵,而後者則自顧自的吃著飯,看也沒看她一眼。
發出求救訊號被遮蔽的賀年年沒有了其他辦法,只好硬著頭皮坐了下去。
她一直默默的沒有說話,埋頭吃著碗裡的蝦仁,可是她越吃心越虛,怎麼她還沒動手碗裡就有蝦仁了?
看了看餘致淵面前的桌子上空空如也,而這邊的鄒馥梅面前卻擺了一堆蝦殼,她心裡更加不淡定了。
“您……”
“你……”
賀年年和鄒馥梅同時開口,但是也同時停下。
“您先說……”
“你先說……”
再度同時……
賀年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您不用給我夾蝦仁了,這些我都可以自己做……”
不等她把見外的話說完,餘致淵將自己吃了一半的土司從嘴裡拿出來塞進了她嘴裡,徹底堵住了她的嘴。
鄒馥梅看著他們小兩口打打鬧鬧的樣子,由衷的笑了笑:“年年,我以前有些誤會你,你可千萬不要怪我。”
賀年年曾經設想了無數次,如果有一天她和鄒馥梅這樣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時會說什麼,她們從來都是劍拔弩張的,要不就是賀年年被動的挨罵,很少有這種心平氣和的時候。
甚至前幾天每天只要一想到她強迫他們離婚的嘴臉,賀年年都會覺得百爪撓心一般,可是如今她只是說了一句話,她的心立刻就軟了。
“年年?”看著她面無表情的樣子,鄒馥梅有些擔心。
“以前的事都過去了。”她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也確實是想把以前的篇章翻過去。
鄒馥梅瞭然的點點頭,她突然有些欣賞自己的這個有些不討喜的兒媳了,也終於明白為什麼老爺子那麼喜歡她了。
她人淡如菊,屬於寂靜花開,不爭不搶的性子。
鄒馥梅的臉頰上帶著笑意,將一邊自己拿著勺子喝粥的小魚兒摟在懷裡,也不顧他的意願直接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