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餘致淵如同他當年一樣被他們毆打,他的心裡暢快了不少,面容也緩和了一些。
幾步走到他身邊,他手底下的人一見他過來就趕緊停下動作往後退了幾步,給他讓出了一條空隙。
他蹲在他的身邊,看著他此刻狼狽的樣子。
餘致淵雖然一直護住了頭,但是還是沒能讓自己頭部毫發無損,他的臉頰和額際都腫了老高,甚至有些傷口已經微微的滲出了血。
“就是這種感覺,你覺得舒服吧?”夏何的臉難得的很冷,臉上的表情正是他此刻心底的狀態。
餘致淵剛一張嘴,就從嘴裡湧出了一大口鮮血,嗆的他咳嗽了起來。
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流在了地上,在泥土做的地面上殷紅了一小片。
他費力的掙紮著想要起身,夏何早他一步看透了他的想法,冷著臉從他面前站了起來,然後腳踩在了他一直緊緊扒在地面的手上。
他今天正好穿了一雙皮鞋,皮鞋的鞋跟剛好壓在他的指節上,從側面可以看到他的手指一點點的泛白。
夏何冷著臉在他手上碾了碾,看到他閉眼隱忍的表情時心裡快意更甚。
終於他移開了腳,而餘致淵的手已經有些變形,骨節處白的嚇人,看到賀年年一直淚眼朦朧的看向這邊,他下意識的把已經痛的沒有知覺的手往身後藏了藏,然後沖著賀年年咧嘴笑了笑。
他一笑,嘴裡又流出了一縷血絲,賀年年看著他的笑容,再也忍不住眼淚像珠子一樣巴拉巴拉的掉了下來。
夏何看著他對著賀年年微笑的側臉,胸腔裡本來已經熄滅的火瞬間又升騰了起來,他從身邊的大漢手裡拿過棒球棍,然後一步一步向著他走去。
由於他在餘致淵身後,所以他並沒有看到他,倒是賀年年先發現了他。
賀年年驚駭的看著他手裡拎著的棒球棍:“快跑……快跑!”
她的聲音有些嘶啞,大聲沖著餘致淵呼喊著。
餘致淵費力的動了動手指,想要從地上爬起來,然而他還沒站直身體就感覺後腦被大力的擊中,然後他就一頭栽倒在地上。
看著轟然倒地的餘致淵,賀年年急紅了眼,也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帶著椅子踉蹌的站了起來。
跌跌撞撞的跑到餘致淵的身邊,她一個不小心連人帶椅子一起倒在他面前。
餘致淵的身邊一片刺目的鮮紅,血液就像流水一樣在他旁邊蜿蜒開來。
冷眼看了看他們,夏何把棍子扔在了地上,鐵質的棍子落在地上時發出了清脆的聲音,然後他便直接轉身帶著人離開了。
大漢們也緊隨其後,走在最後面的是一直在門外吃棒棒糖的溫寧,她在他們走後進門看了他們一眼,看到躺在血泊裡的餘致淵時,她的臉色看不出悲喜。
只是稍微停頓了一下,她就趕緊小跑著朝著夏何他們追了過去。
餘致淵的眼睛緊緊的閉著,面容有些蒼白,而賀年年則是側躺在他身邊,只能掙紮著半彎著身子跪在他身邊,甚至連給他擦一下臉頰的血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