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聲音很幹啞,就像是幾百年沒喝過水說過話了一樣,但是卻讓他有種莫名的熟悉感覺。
“你……”他有些疑惑,有些不敢置信。
“沒錯,我是你二姐!”周暮光有些著急的拿著聽筒,認真的說。
“二姐!你醒了?!”餘致淵聲音裡透著莫大的驚喜,他握著手機的手不由得一緊,喜不自已。
“小淵,你聽我說。”周暮光昏睡了這幾年,如今剛剛醒來,身體還沒有恢複,現在正是虛弱的時候,若不是有不得不說的話她肯定不能這麼提著一口氣跑來護士站打電話。
“嗯,你說吧。”餘致淵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乖寶寶樣子,卻聽到電話那頭兒有些緊張和急迫的說道。
“我估計年年此刻會有危險!”
一醒來沒有看到身邊的人,她心裡便長籲了一口氣,但是轉念想到她在睡夢中昏昏沉沉時聽到的聲音,她的心髒一瞬間又被揪緊。
聽到她的話,餘致淵一愣,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扯到賀年年,正疑惑間,就聽到電話那頭又傳來周暮光幹啞的聲音。
“你知道當年把我剎車線剪斷的人是誰嗎?”
餘致淵聽到這話,臉色一下子冷然下來,他的全身突然緊繃,豎起耳朵耐心的等待著她的下文。
與此同時,遠在郊區的賀年年小心的推開了面前破舊的木門,門悄無聲息開啟的時候,她將單肩包裡的防狼噴霧握緊,隨時準備掏出來的架勢。
程七七聽到了細微的聲音,猛然抬起頭來,她的嘴邊裡塞著一團破布,雙手被反綁,整個人被固定在一張椅子上。
看到出現在門口的賀年年,她驚駭的瞪大眼睛,奮力的朝著她搖頭,試圖阻止她進門。
賀年年看著程七七此刻狼狽的樣子,什麼都顧不上了,三步並作兩步的沖到她身邊,蹲下身子試圖給她解綁。
雙手得到自由,程七七一把拽下嘴裡的破布,高聲驚呼:“快走!快走!”
顧不得雙腿的麻木,她拉起賀年年正準備離開破屋,剛踉蹌的走到門邊,眼前的木門就突然‘砰’地關上了,她們甚至連門框都沒有摸到。
一直隱於門後的人終於現出了人影,他雙手插在口袋裡,老神在在的看著她們。
看清突然出現在面前這人的面容,賀年年的眼睛微微眯了眯,有些不敢置信的低呼。
“是你?!”
“對啊,就是我。”他輕輕扯了扯唇角,露出了標誌性的和煦笑容。
他嘴角的笑容刺痛了賀年年的眼睛,賀年年這一刻終於恍然大悟:“原來是你?!”
可是為什麼呢?為什麼會是他?
看著賀年年緊緊皺著眉頭,他似乎猜到了她的疑惑反問道:“為什麼不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