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臻輕輕嘆了口氣，她也沒想到在賀年年身上還有這麼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是。”
餘致淵手中的電話‘啪’地落在了地上，聽筒裡還穿出林臻的聲音：“餘總？餘總您沒事吧？”
他扶著沙發起身，感覺房間在自己面前天旋地轉，一個踉蹌間他險些摔倒在地毯上，面如死灰的掙紮著上樓，他覺得胸腔裡就像堵住了一塊大石頭。
他這邊情緒一下子跌到谷底，而另一邊的賀年年又能好到哪裡去？
賀年年坐在公司樓下那家咖啡廳的落地窗前，面前的咖啡涼了幾次，但是那個娃娃臉的女侍應給她換了幾次，一直很有耐心的樣子。
她一邊看著落地窗外人來人往的景象一邊拿起女孩剛剛給換的咖啡小口的喝了起來，直到咖啡見了底她突然站了起來。
這會兒正是上班的時間，咖啡廳裡人特別少，只有她一個人和前臺昏昏欲睡的老闆娘，還有那個嘴角總帶著笑靨的姑娘。
她起身時帶動出輕微的響聲，把一直昏昏欲睡的老闆娘驚醒，老闆娘眨眼間已經看到她走到了面前。
“59元。”老闆娘以為她是來付賬的，便打著哈欠撕下面前的賬單遞給她。
賀年年卻不接，目光直直的看著她：“是不是可以用故事抵消費？”
她太囧了，出門沒帶錢包就算了，竟然連手機都沒帶！
“可以啊。”老闆娘將嘴裡的煙卷拿出來撚滅在煙灰缸裡，有些漫不經心的感覺。
賀年年的故事講完的時候，老闆娘已經基本睡著了，倒是那個小姑娘聽的津津有味：“那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
“後來女孩就離開了，她做不到傷害他，也就只能離開他。”
“那男孩子會不會怪女孩兒？畢竟他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女孩兒心裡一直積著多大的恩怨。”
“……會吧。”賀年年遲疑了一下，她覺得餘致淵是會怪她，他一直在怪她，怪她離開，不然他不會在她剛回來時那麼對她。
“那……那個女孩兒覺得什麼是愛情啊？”娃娃臉的小姑娘一臉的好奇，賀年年看著她滿滿膠原蛋白的臉，心裡不由得嘆了口氣，這才是青春的味道吧，情竇初開心裡對愛情懷揣著期許。
“她覺得愛情應該是……”賀年年想了想：“愛他臉上的笑靨，也愛他眉間的憂傷，愛他意氣風發的模樣，也愛他貧困潦倒生命枯黃。”
小姑娘歪著頭好像在心裡想她話的意思，過了好半天才說：“這一點我不同意，我要是真愛一個人，便不會讓他眉間有憂傷。”
賀年年聽了她的話，微微一愣，心頭就像是被撞擊了一下。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如果我是剛剛姐姐故事裡的女主角，我大概不會走，我肯定會跟男孩兒說清楚，不管將來是怎麼樣在不在一起都好，我一定要跟他說個明白，說我心底的悽苦。”
“要是都像姐姐一樣憋在心裡，大家都互相猜測著對方的心思，那這戀愛談起來豈不是要累死。哦，對了，是姐姐故事裡的女主角……”
看著小姑娘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賀年年瞭然的一笑：“你猜對了，這故事可不是編的，我可沒編故事騙咖啡錢。”
小姑娘用手指了指一邊睡得正熟的老闆娘，俏皮的說：“如果是騙咖啡喝的我媽早就把你打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