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年年,你讓她說完。”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是身側的拳頭還是不自覺的握緊。
賀年年有些慌張的搖了搖頭,一雙小鹿般的眼睛怯生生的看著他。
雲姐沖著賀年年惡意的笑了笑,繼而又把頭轉向餘致淵:“你當年是不是覺得賀年年她沒有殺餘士凱的動機?你錯了,她有。”
餘致淵的臉色一瞬間黯然下去,他把目光重新轉向賀年年,眼神裡隱含探究,似乎在向她求證。
賀年年不知該如何解釋,她現在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賀年年,你這麼愛他,應該否認的啊,快說啊,說你父親和你舅舅不是被餘士凱害死的!你倒是說啊。”
聽著雲姐的話,賀年年的心一寸寸沉入了谷底,現在的她,竟然沒有一絲可以辯解的。
她頹然的閉上眼睛,不敢面對餘致淵求證的眼神,現在她的心髒只能感覺到一紮一紮的鈍痛。
雲姐被帶走了,本來在別墅裡浩浩蕩蕩的一群人,頃刻間就散去了,賀年年有些沒有意識的站在原地,就像靈魂一下子被抽掉了一樣。
她和餘致淵面對面站著,餘致淵一直緊緊的盯著她,似乎想從她的眼睛裡找到答案,可是賀年年卻一直躲避著,她不知該怎麼樣面對他。
“她說的是真的嗎?”餘致淵突然開口,每個字就像砸在她心髒上一樣,她使勁攥緊自己身側的棉服。
她的沉默,更加證明瞭餘致淵的猜測,他有些經受不住的踉蹌了一步,不可置信的喃喃道:“不可能、這不可能……”
然後他再也控制不住,跌跌撞撞地跑下樓去,望著他的背影,賀年年心裡一酸,她手撐在欄杆上淚眼朦朧的看著他離開。
所以她一直在說啊,他們早就已經回不去了,從她知道真相的那個盛夏開始。
因為餘致淵已經求了婚,再加上兩家的家人都對雙方比較滿意,他們便正式把婚禮提上了日程。
從求婚那天開始到他們走進婚姻的殿堂,攏共還沒有二十天。
賀年年後來想起來,還是覺得那個忙碌的盛夏過得最幸福充實。
婚禮是在教堂舉行的,當天餘家父母才從國外飛回來,因為起初賀年年跟他們見過幾次面,所以對他們不算陌生。
除去鄒馥梅一臉的貴族冷傲臉之外,餘士凱是一個特別幽默紳士的人。
偏偏就是這麼個紳士,在她婚禮的當天把齊梔嚇昏了過去。
當時婚禮正在舉行,齊梔看到臺上正在致辭的餘士凱以後,就昏倒在了齊晟茹的懷裡。
婚禮不能停止啊,所以他們便決定直接帶著齊梔去醫院,賀年年聽著窸窣的說話聲,便隱約看到有人被抬走。
她失神的一瞬間,神父正好問她問題,拉回了她的思緒,直到她進了換衣間她才知道被抬走的是她妹妹。
她趕緊給齊晟茹打電話,當得知齊梔已經醒過來時她的心立刻放鬆下來,結果卻聽到一向溫柔的母親緊繃的聲音,她說:“你過來一趟。”
這是她母親頭一次這樣對她說話,她不由得反問道:“現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