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年年正拿著玻璃瓶口,整個人抖如篩糠,對上雲姐的眼神時,她整個人戰慄了一下,反射性的舉著瓶口對著她:“不許動!”
雲姐將手上的血在身上抹了抹,眼神在賀年年身上看了看,目光中隱含著濃濃的輕蔑。
她隨即起身,眼睛危險的眯起,不理會賀年年的威脅,大步朝著她走過去。
賀年年看著她走過來,臉上帶著駭人的光芒,就嚇得往後退了退,手裡的玻璃瓶口也一個沒拿穩就掉在了地上。
想去把唯一的防身武器撿起來,可是她發現根本夠不到,就放棄了,直接回身拉開門就跑。
雲姐顯然已經猜到了她的意圖,搶先她一步奔了過來,但是不小心踩到了那個玻璃瓶口讓她踉蹌了一下,手指只來得及觸碰了下她的發絲就讓她逃了。
後腦處的傷口還流著血,她漫不經心的抹了一把,踉踉蹌蹌的朝著她追去。
甫一拉開臥室的門,就看見外面站著的人,尤其是看到領頭的餘致淵時,雲姐嚇得腿一軟。
“你不是去那個廢棄工場了嗎?”雲姐有些不相信,他帶著人去工場的事可是她親耳聽到的,而且他們來這裡的路上還曾看到過他的車子。
餘致淵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將賀年年緊緊護在身後:“若是不這樣,你們怎麼可能出來。”
餘致淵對著身後的幾個人做了個手勢,他們便飛速的跑進臥室,把張姨帶了出來。
老太太現在特別狼狽,身上還綁著床單。
餘致淵看了一眼頹然的癱倒在地上的張姨,面目冷硬了一些:“你讓張姨放在我車裡的監聽器我早就發現了,所以我才特意讓小李跟蹤你們,讓他故意暴露,都是為了引你們出來。”
雲姐臉色越來越難看,她有些面如死灰。
“本來我從來沒有懷疑過張姨,可就是那次你把她帶走,然後她毫發無損的回來讓我起疑了。”
“為什麼?”雲姐還是想不明白。
“因為你們把她扔在了荒涼的地方,那天下了大雪根本沒人去那地裡,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會救她。”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真的有人救了她,可是又有什麼原因是能阻擋母女相認的呢?”
張姨聽到這裡大驚,然後便再也忍不住眼淚。
“母女?什麼母女?”賀年年也有些聽不懂了。
“那天救她的那個老人家就是她的母親。”
“這你是怎麼知道的?”
“院子裡的那條狗見了我們都會叫個不停,可是面對張姨就表現的很親暱,還有她家裡明明有很多照片,而且是兩個人的合照,但是最近都被人剪開了,照片都被放的發黃了,但是剪開的痕跡卻是新的。”
“最重要的是,那天回來之後我就去老宅查了查張姨的背景,她的資料很少,只記錄了她有一個聽力有問題的母親一個人獨居。”畢竟身邊出了雲姐這麼個人之後,他就不得不小心了。
張姨徹底心死了,她頹然的靠在牆壁上,一臉生無可戀:“先生說的是對的,那人確實是我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