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餘致淵有些頭疼。
後來他經常做噩夢,夢到的多半是他無能為力的看著賀年年被帶走的樣子。
當時賀年年一手的血還沒有洗幹淨,她被抓起來,狠狠的壓制過,然後目光卻略過許多人,直直的看著他。
她沒有為自己辯駁一句,當時他拳頭緊握,渾身的血液幾乎倒流,他一直等著她喊冤,哪怕她開口說一句不是她做的,他就會不顧一切的沖過去。
可是,結果卻沒有,直到她被塞進警車裡,她都沒有為自己開脫一句。
鄒馥梅跟賀年年吵架時說過一句話,她說,橫亙在賀年年和餘致淵之間的是不共戴天的殺父之仇。
但是,餘致淵到今天,哪怕親眼見到了光碟,他依舊不想相信,也不肯相信。
也許可以說他固執吧,他恨她的從來不是因為五年前的事,而是她曾經逃走了,她因為不相信他所以逃走了。
讓他過了寂寥的五年。
總之,五年前的事他一定會查清楚的,他的年年絕對不可以是別人的背鍋俠。
因為考量到賀年年之所以不說明實情,肯定是因為有自己的原因,別看她性子軟萌,但是對於不想說的話她是一輩子都不會說的。
所以從賀年年身上下手這個切入點就泡湯了,他揉了揉發疼的太陽xue,腦子飛速運轉,想著要從哪裡突破才好。
窗外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原來不知不覺中,他已經這樣在書房坐了一夜了。
收斂起思緒,他一邊站起身一邊扯開領帶往外走。
出了書房門,他正要往右轉進他和賀年年的臥室,步伐卻一下子停住了,他忘了自從程七七前段時間住在這裡之後他和賀年年也算是分居了。
現在他應該左轉進客房才對,可是頓了頓之後,他的腳步還是不受控制的往主臥走去。
輕輕擰開門,他躡手躡腳的走進臥室,見到賀年年果然正圍著被子坐在床邊。
她一向都是這樣,半夜醒來再想睡去就難了。
她肩膀瘦削,身上只穿著純棉的睡衣,此刻正盯著窗外泛白的天際發呆。
賀年年看著太陽一點點升起,正看的出神,就感覺到有溫暖的東西蓋在她的肩上。
倉皇的回頭,她看到餘致淵正站在她身後,而她身上蓋的是他曾經買給她的那條碎花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