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瞬間冷靜下來,聲音還泛著酸意,她抽了抽鼻子,半響後才說:“我為他可是走了八千裡啊。”
賀年年徹底愣住了,曾經七七問過她一個問題:有沒有愛過誰?那人如今在哪裡?
然後賀年年就一把拿過旁邊的筆記本在搜尋引擎上問了一個問題。
倫敦離北京有多遠?
然後,不一會兒後就有人回答她:八千公裡。
她看到答案後就轉頭對一邊正對著鏡子塗口紅的七七說,我的心丟在了八千公裡外,我早晚有一天要找回來。
沒想到今天,卻被程七七用這話反駁了她。
她頓時有些說不出話,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七七以前聽到北京時會那麼嚮往,也難怪她會不顧一切的來到北京。
世人謂我戀長安,其實只戀長安某。
大概就是這種情緒吧。
賀年年輕輕苦笑了一下,她又何嘗不是呢,她哪裡是想念北京這個地方,她想念的不過只是餘致淵這個人。
與其說她的心丟在了這裡,還不如說她的心從很久以前就丟在了他身上。
有多久呢?是那個新年夜的煙花下?還是更早前她溺水後從沙灘上醒來時?那時候她模糊看到他跪坐在她的面前,一臉擔憂的看著她。
再或者是她報警抓他,他衣衫不整的被帶走時電梯裡的匆匆一瞥?
那時候她就想,怎麼有這麼好看的少年?似乎有全世界最幹淨的眉眼。
程七七半響聽不到她的聲音了,她略一沉吟,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年年,我們都是肯為愛奔赴的人,你以前從來都不說,但是我明白你是在倫敦待不住的,所以你說你要回來我立刻就給你訂機票,就是因為我明白北京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
“所以我也特別希望你能懂我,你也知道的,我就是這種一生只愛一個人的死心眼。”
賀年年低垂著眼眸,七七母親過世的早,而程堯又一心拍戲,所以難免就忽略了她。
所以後來她出現,她就理所當然的把她當成可以訴說心事的知心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