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窗外已經擦黑的天空,輕聲問道:“我睡了多久?”
白皓看了看手上的腕錶,回答道:“七八個小時吧。”
“小魚兒呢?”賀年年心裡比較擔心兒子。
“你放心吧,他跟餘致淵回家了。”
“餘致淵他有沒有......”她話說了一半就又住了口,她心底裡暗暗笑了笑自己,要問什麼呢?問他有沒有來看過她?問他知不知道她住院的事?這不是打臉嗎?
她永遠忘不了那天他說她只是個附帶品的樣子,現在單是想想他眼底的冷意,都讓她不由得的發抖。
白皓猜到她要問什麼,但是看她顯然沒有問下去的意思,他就更不用多說了。
不知怎麼回事,他就是不想讓賀年年知道是餘致淵送她來的醫院,尤其是看到餘致淵那副著急的樣子之後,他心裡就更加沒底。
也許,餘致淵並非像賀年年想象的那樣討厭她,或許甚至是......
他不敢再往下想,越想就越覺得會失去她一樣。
整理好一邊的櫃子,白皓拎起一邊的保溫盒走出了房間的門,臨出門前還仔細叮囑賀年年:“我先去買飯,你要是有事的話直接按牆上的鈴就好。”
一邊說著他一邊拿出口罩和墨鏡戴上,結果剛出門就遇到一個捧著餐盒走過來的小護士。
“您不就是賀小姐的家屬嗎?”小護士看著他捂得嚴實,雖然有些疑惑,但是仍然一眼就認出了他。
“......對。”
看到他手裡拿著一個飯盒,她便趕緊說道:“您是準備要去買飯?這可真巧,這是剛剛有個先生讓我交給賀小姐的。”一邊說著她一邊將手裡的餐盒交到了白皓手上。
白皓被動的接受,心裡雖然瞭然大概是誰送來的,但是還是不死心的問了句:“是誰送來的?”
“就是跟您一起來醫院的那位先生。”小護士恰巧今天在急診看到了餘致淵,加上他整個人又冷又帥,所以對他多了幾分印象。
“好的,我知道了。”白皓看了看手中精緻的餐盒,一眼就看出這是賀年年一直很愛吃的那家餐廳,她在倫敦時就一直在唸叨好想念那家餐廳的飯菜。
想到賀年年原來憧憬的樣子,他有些猶豫,頓了一下後直接走到一邊的垃圾桶前,將餐盒扔了進去,然後腳步不停的直接離開了。
驅車去了那家餐廳買了份粥和兩個清淡的菜回來的時候,賀年年點滴已經打完了,正百無聊賴的坐在床上玩手機。
他一推門她就注意到了,趕緊抬頭看向他手中的餐盒,一眼就認出了餐盒是來自於哪裡,立刻坐好,乖乖的等著吃飯。
“白皓,沒想到你還記得我愛吃這家的飯菜,居然跑這麼遠去給我買!你真是太夠意思了!”她一邊開啟餐盒一邊贊嘆著。
白皓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目光停留在她還是有些蒼白的臉上。
坐在床邊看著她像只倉鼠一般吃飯的樣子,白皓突然覺得心滿意足,特別是看著她臉上帶著的笑意時,他就覺得胸腔被滿足感塞滿。
他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對賀年年的感情就變了質,她在他最潦倒的時候用溫暖的笑容帶他走出深淵。
如果當時沒有她的鼓勵,也許他現在還住在地下室,整天無所事事的偷雞摸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