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天有不測風雲,前些天,劉氏洗衣的時候,不小心洗破了一件衣裳,因著那衣裳是絲綢所制,劉氏賠了不少錢,幾乎將家底都折了進去。
眼看家裡連口下飯的米都沒有了,蘇墨之借錢無果的情況下,咬牙去幹了幾天粗活,給米鋪搬運米袋。
只是他終究不是苦力出身,還沒幹上幾天,就累病了。
劉氏逼不得已去藥鋪請大夫,這才有了沈淩看見的這一幕。
大夫給蘇墨之看過以後,開了兩服藥,只說靜養幾日就好。劉氏這才放了心,將大夫送出門,便用剩下的銀錢買了些柴米。
等蘇墨之醒來,劉氏已經熬好了藥,床邊還有一碗煮的稀爛的米粥。
劉氏見他醒來,便扶著他起來。蘇墨之問明瞭事情的經過後,長長的嘆了口氣,“以前有人勸我丟掉書本,做個掌櫃的或是賬房先生,我還不高興,覺得他們看輕了我。如今我連養活妻兒的能力都沒有,可知我以前竟是錯了。”他說道這裡,忍不住滴下了幾滴淚水。
劉氏被他說的心酸,也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蘇墨之擦完眼淚,精神忽然一振,“我如今算看明白了。生逢亂世,就是書讀的再好有什麼用,還不如投靠一方勢力,做個幕僚也強過開館教書。”他頓了頓又道,“你之前不是說你二姐夫如今就在義軍中嗎?你可有辦法聯絡到他們?”
劉氏聽他說起此事,忙起身關好門窗,悄悄道:“你問這個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想投靠他們?”
蘇墨之點了點頭:“我想通了。與其低三下四的借錢度日,還不如出去闖一闖。”他讀書之餘,也曾看過幾本演義,如今義軍四起,正是天下將亂的徵兆,與其困守家中,還不如早早投靠一方勢力。
劉氏沒他想的那麼多,只是有些擔憂將來一旦投靠了義軍,只怕沒個善終。但是她一向聽從丈夫,既然丈夫做了決定,她也不好反對,便準備等過幾日丈夫病好了去鄉下一趟。
第二天,劉氏來客棧這裡取了衣裳,回去抓緊時間漿洗自不必細說。
衣裳都漿洗好以後,恰好連綿幾日的細雨停了下來,趕上了一個大晴天。
衣裳幹透以後,劉氏仔細摺好用包袱裹好去了客棧,秋荷看了衣裳以後,便又給了她一塊碎銀子,算是漿洗的費用。
劉氏有了這筆錢,手裡寬松很多,沒幾日就提了一些東西回了孃家。
她孃家位於鄉下,再往北幾十裡就是綿延數百裡的梅山,聽說那夥義軍就駐紮在梅山最深處。
劉氏把蘇墨之的意思轉達給老孃以後,就回了城鎮。蘇墨之的病才剛好,劉氏有些放心不下他和家中的小兒。
劉氏往家裡趕得時候,沈淩一行人也在路上。
這幾天雖然晴了幾日,但是道路依舊有些泥濘,因此馬車走的不快。
沈淩坐在馬車裡,心裡沒來由的有幾分煩躁。這個世界蘊含的靈氣太少,她這具身體的資質又太差,總之她進入練氣期這麼些天,丹田內的真氣卻少的可憐,幾乎沒有增長過。
這些真氣若是用來對付三五十個人還行,但人數一多,她就會暴露後繼無力的缺陷。
看來只能透過服用丹藥才增長自己的修為了。雖然服用丹藥提高修為可能會給身體留下很多隱患,但沈淩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她用意念掃了眼空間庫房裡的修真用品,練氣期用到的丹藥並不算太多,不過也夠用一段時間了。
還是盡快提高修為的好,這樣將來無論是禦敵還是煉丹,都要方便的多。